有多长时间没好好照过镜子了?直到对着镜子我才发现我最近是胖了不少,连下巴都圆润了起来,可皮肤却变得比以前细腻了许多,白里还透着一点儿红,额头也是亮亮的很有精神,而且虽然连着加了好久的班,也没有好好保养,可我的黑眼圈儿却奇迹般的变淡了许多……人家都说恋爱的时候女人会变得好看,看来是真的——爱情真的是最好的保养品。
可我就这么对着镜子扭腰摆臀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只觉得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结果在马桶上一坐下来可就真的完了,我的大姨妈完全是汹涌而出。
其实自从那一年流产大出血以后我的月经就变得不正常了,每次量都很少,只有第二天量会稍微大一些,其余的时间都淅淅沥沥的但整个周期会持续很久,而且每次血的颜色很黑。所以像今天这样颜色这么鲜红的血一出来我还真有点儿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可心里却有一丝欣喜。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欣喜什么。
整理好自己洗完手后我又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琢磨起我的脸来了。
如果我的眼睛能小一点儿、目光也能柔和一点儿,会不会显得乖巧甚至楚楚可怜?我的嘴唇也应该再薄一些,薄嘴唇的人才会伶俐、才能说会道;还有我的耳朵也不好看,我的耳朵长得太高了,几乎和眉毛齐平,看起来就像外星人一样奇怪……
女人好像永远也无法对自己的相貌感到满意,也不知道大明星陈若菲对自己的相貌会不会很满意呢?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陈若菲;我想如果我是她,便不会再对相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
即使不是因为严默的绯闻,我也早就知道陈若菲是谁了。
陈若菲大概比我稍大两三岁的样子,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出道了。陈若菲刚出道的时候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是当时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当然我和许欣也都很喜欢她,我们俩那时候有空聚在一起便会聊明星的话题,我们一致都觉得如果自己能长成陈若菲的模样那就完美了。我尤其喜欢她的那对眼睛,我见犹怜,那双眸子里好像永远有说不尽的委屈一样。我一直都不是个女权主义者,我承认这是个男权的社会,所以我喜欢女生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已经离“柔弱”太远了,根本回不了头。
但是如果说陈若菲只是柔弱也是是准确的,她还才华洋溢,不仅唱歌,还会写歌,这几年她的专辑全部都她自己创作的,这也是她走偶像玉女路线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不过大概陈若菲走上创作才女的路线也是不得已的转型,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没办法再唱那些欢快的歌曲时,她曾经沉寂过一段时间,可她再出来的时候便抱起了一把木琴,脱下了那些彩色的短裙换上了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裙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连头发都变成了知性的黑色中长发。
当然,到现在我对陈若菲挺也是有好感的。我真的觉得她很聪明也很有才华,她前几年有一张专辑中有几首歌的歌词我一直觉得只有严默这种这种愤青儿才能写出来,我完全没想到那种词可以出自如此柔弱的女人笔下。所以那会儿当陈若菲一袭白色长裙背着把木琴唱着她自己写的“No more war in the future; Stop bleeding on the children; God please helps us through this cry”那首歌的时候,我简直把她视为天人,对她的喜爱更是无以复加。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狂热的迷恋明星了。
不过必须承认,陈若菲的转型是成功的,和她同时期出道的那些“玉女”们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可是她现在俨然成为了森系女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畏强权的反战女斗士……当然,偶尔陈若菲也会有陈年旧账的丑闻传出,不外乎是昔日被包养、疑似有一个十二岁大的私生女、做了整容手术、因为抑郁症而吸毒嗑药等等毫无新意的“新闻”。
反正我是会不相信这些编造出来的“新闻”的,这种“新闻”可以放诸于任何一个明星、一个美女身上的。
陈若菲也一副不在乎这些丑闻的态度,在她的所有新闻中,她只对她和严默的绯闻有过像是回应的回应——很含糊的博客及微博。我想,毕竟她已经在这个娱乐圈、名利圈、是非圈摸爬滚打了20年,在她背后又有一支十分强大支持公关团队,所以一次次“危机”却变成了她的“转机”,也就成就了她我行我素的性格。正因此她现在虽然美人迟暮却越来越火,连她和严默的“分分离离”都能成就她再一次成为瞩目的焦点;甚至自她和严默分手以后,竟然被外界称为了“老师”,可想而知她在歌迷中的地位。
其实如果说严默真的和陈若菲在一起过,我也觉得不足为奇。陈若菲是那么美丽、那么清纯,而且有那么有才气,和严默在音乐上又有共同语言,从他们的歌曲中也不难发现他们对社会的态度、他们的理想又是那么的相似,因此他们俩被外界称为歌坛的“金童玉女”在我看来并不为过……
我甚至想成为陈若菲,我多希望自己也可以写出那么有力的词句。可是,我没那份才情,而且……
哪怕我长得不如陈若菲好漂亮、才华也比不上她,但是如果我的个子能有陈若菲那么高也算不错啊。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查过她的档案,隐约记得她大概有1米72的样子,反正她看起来又瘦又高的,和严默站在一起感觉刚刚好。
我又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出了个怪样儿——温阳,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陈若菲即使再棒,严默不还是选了你吗?
想明白这点儿我又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满心都是得意。
不过,要去外面吃个晚饭吗?
呃,对了,严默不让我出去,说是不安全。而且我也不太饿,晚上那顿就算了吧。
我又懒懒的上了床,可突然间我想起来严默对我说过,今天他参加的晚会会直播,于是我急急的拿着遥控器在电视上翻找了起来,翻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严默的身影。
当我正拿着遥控器乱拨着台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许欣发来的微信。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生的周小果,一边机械性的拿遥控器调着台。
在八点多钟的时候,我终于在广东的某个地方频道看到了那台晚会——开场便是那幕宏大的《千手观音》。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看过这个表演,不敢看。我总觉得让残疾人当众展示他们的残疾,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情——虽然我明白这也是一种美、一种体现残疾人自我价值的有益事业,但是我就是没办法直视那些漂亮姑娘的脸。
可谁知道更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