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一声,喉结滚动时扯开衣服最上方那颗摇摇欲坠的纽扣,“扒光,原来夫人喜欢这种……”
张小嘉看见他眼底泛起捕食者的幽光。
“可惜这里没有留声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皮带,牛皮革在掌心卷出情色的弧度,“不然现在该放肖邦的夜曲。”
羊绒毯突然被掀开,带着茧的掌心贴上她脚踝。
张小嘉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个没有她时候,还冷峻禁欲的男人,此刻正用灵活手指丈量她小腿的弧度。
“今天骑马了?”
温热的唇贴上她突突跳动的膝窝,吐息灼得人发抖,“腿抖得这么厉害。……”
沾着酥油的银刀突然抵住她袍子系带,刀背反射的冷光在他镜片上流过。
张小嘉这才发现他连眼镜都没摘,金丝边链条垂在颈侧,随着吞咽的动作在锁骨间轻轻摇晃。
贺飞现在给她感觉就是个斯文败类……
“贺飞你。……”
毡毯下的干草发出细碎声响,她慌乱去抓他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按在头顶。
“嘘——”
冰凉的金属顺着系带下滑,袍子散开的瞬间他忽然用刀尖挑起她下巴,“我不打断你腿,你腿断我心疼,我们换一个方式?”
帐外传来守夜藏獒的呜咽,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
黑暗中皮带扣清脆的碰撞声里,响起他带着笑意的气音:“不如我们换个方式……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贺飞漫不经心扯过军大衣盖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月光漏进来时,正照见他慢条斯理舔去唇边水光的模样,金丝眼镜链在黑暗中泛着爱意的光。
张小嘉醒来都十一点了,洗漱好,出来帐篷一看,居然下雪了。
“阿妈,你知道龙骨水车吗?”
贺嘉麒问
张小嘉笑着说:“知道。”
“阿妈,教教我。”
张小嘉蹲在河边,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简易的示意图,耐心地向儿子贺嘉麒讲解龙骨水车的运作原理。
贺嘉麒歪着头,盯着地上的图案,好奇地问:“阿妈,这个木头架子真的能把水从低处运到高处?”
张小嘉笑着点头:“对,你看——”
她用树枝点了点水车的几个关键部分:
“最下面这个大轮子叫水轮,它一半浸在水里。
当河水流动时,水冲击轮子上的叶片,就像你用手推磨盘一样,让它转动起来。”
“水轮转动时,会带动这根长长的链条,链条上有一块块小木板,像龙的骨头一样,所以叫‘龙骨’。
链条转起来,木板就会像楼梯一样,一节一节地把水带上去。”
“水被木板舀起来后,会顺着这个斜斜的木槽流到高处。
这样,低处的水就能送到田里,庄稼就不会干死了。”
贺嘉麒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那咱们能不能也做一个?这样我就不用天天跳进河里弯腰把羊皮水囊装满水了!”
张小嘉揉了揉他的脑袋:“可以试试,不过得先找合适的木头,还要计算尺寸,不然水车转不动。”
这时,贺飞扛着一捆木料走过来,听见母子俩的讨论,挑眉道:“怎么,想造水车?”
张小嘉抬头看他,笑道:“你儿子天天跳进河里,想做个龙骨水车。”
贺飞哼了一声,蹲下来看了看沙地上的图,突然伸手擦掉一部分,重新画了几笔:“你这里少算了一个齿轮组,直接用水轮带龙骨,链条容易断。”
张小嘉一愣,随即眯起眼:“贺飞,你怎么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