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种像是饿狼一样,就算一击未能得手、也依旧会用獠牙死死咬住猎物,在发现自己有可能会被生擒之后、又会毫不犹豫选择自裁的作风,和组织培养出的杀手简直如出一辙。”
——如果说那种死咬猎物不松口的风格来源于对组织topkiller琴酒的崇拜和效仿的话,那么后者,显然是出于对琴酒审讯和处刑手段畏惧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独树一帜的风格,加上死士身上没有任何异能力与咒力的特征,除了组织之外,千野幸也想不出还会是哪方势力派遣出来的了。
一阵无言的沉默。
半晌之后。
漫不经心的斜睨了一眼矢木雅人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千野幸“笃——”地一下将马克杯放回桌面上,随即淡声道:“说说吧,你的猜想、你的结论,就算没有根据也没关系,我可不是那种苛刻的上司。”
蔚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挣扎。
矢木雅人沉默了一阵后,到底是咬了咬牙。
“——您应该还不知道,在您假死离开之后的第二年,组织里,忽然凭空多出来了第二个[冰酒]。”
眉目微顿,千野幸眼眸轻眯:“你说……第二个[冰酒]?”
“……对。”
眸光流转,千野幸很快也想通了其间的关窍,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人死如灯灭,代号又不是什么会跟着我一起被带进土里的陪葬品——换人就换人吧,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矢木雅人的面容微垂,低声道:“不是这样的,主人……”
“您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新任的[冰酒],作风凌厉、手段狠毒,几乎与当年的您如出一辙,我曾经听到过相关传言,说新一代冰酒是您曾经亲手带出来的弟子。”
闻言,千野幸颇感兴趣地挑了一下眉梢,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弟子?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个一个出色的弟子呢——你继续。”
“……是。”
迟疑片刻,像是终于酝酿好了一个相比之下更加委婉的措辞,矢木雅人小声继续道:“二代冰酒是在您离开后方才加入组织、于次年才险险获得了这个代号的,按理来说,应该还没有机会与您有过接触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并不相信您已经死了,在获取代号、拥有了代号成员的权限之后,便开始翻天覆地地搜查与您有关的线索,所过之处鸡犬不宁。”
——「她」?
千野幸有些意外地问:“二代冰酒……是一名女性吗?”
矢木雅人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微微抬手抵在颈侧、习惯性做出了整理围巾的姿势,然而很快,千野幸在指尖摸了个空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已经不需要围巾来掩饰乌鸦曾经留给自己的耻辱的烙印了。
短暂停顿之后,他顺势将指尖搭在了喉结下方的不规则暗红色碎宝石上,一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棱角,一边若有所思道:“听你的表述来看,二代冰酒、似乎是一位与我有过渊源的女性,不过我对此的确没有任何印象了……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