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十里,红纸飞舞,锣鼓震天。今日的京都显得格外的热闹,只因为,皇帝大婚,四海来朝,举国同庆。
身着一身浅红色的短褂,头上挽了个丫鬟式样的发髻,紫雨晨扶着花轿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人后面,毫无表情的朝着金砖玉瓦的皇宫走去。
不似别人脸上挂着难掩的喜气,她从随着新娘踏出紫府起,脸就没有开过晴。悄悄扭头,身后的一片红刺痛了紫雨晨的心,是的,紫府大的花轿后面是柳府的喜队,而端坐在挂着金黄流苏的凤鸾花轿中的人,正是柳怡然。
繁琐的仪式让她的心越发的烦躁,已经记不清跟在紫雨颜后面,向那些所谓的太后、皇后、贵妃叩了多少次头,也记不清遭了多少人的嫉妒和仇视的冷眼。紫雨晨只记得,司马澄牵着四条红绸从殿门一步步走来的模样,满脸红光、春风得意的模样,看在眼里却是格外的扎眼。
定定的看着站在司马澄最右手边的那个人,虽然大红的礼服把她遮掩的看不出任何身形,凤冠霞帔遮住了她的容颜,紫雨晨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如今,她却在和一个对她而言陌生的男人拜着天地。一次次的叩首,犹如一把锤子砸在紫雨晨心里,痛的厉害。
“送入洞房!”。
尖细的声音传入耳朵,紫雨晨咬了咬唇,压下心里的酸楚。换做一张笑脸,转过头来,和喜婆一起,搀着紫雨颜朝特赐的紫语楼走去。
“紫雨晨,快把我的熏香拿进来,还有我的薄沙,香肌膏,我要让皇上知道我才是这后宫之中最美丽的女人。”,刚坐到铺着大红镶金绸的床上,紫雨颜就开始隔着喜帕张罗着自己花高价买来的东西。
“颜妃娘娘,我奉劝你还是把你的那些东西收起来或是扔掉。你是来当妃子的,不是来竞选青楼花魁的!”,紫雨晨眉角轻挑,这个骄横的二小姐迷惑男人的方法只限于这些熏香、薄沙吗?
“紫雨晨,你放肆!记清你的身份,我才是这里的主子。”,紫雨颜气叫嚣起来。要不是娘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把喜帕拿下来,自己非得甩这死丫头几巴掌。
“我自然知道这里您是主子。可是,颜妃娘娘,皇上今日共娶四妃,你凭什么肯定今日皇上一定会来紫语楼?还有,你认为你这些烂俗的玩意能迷的了皇上一时,迷得了他一世吗?说不定,皇上一闻到你屋子里这股闷骚的气味,扭头就走!”。
“紫雨晨,你,你,……来人,把这死女人给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紫雨颜,你要真想独宠后宫,让皇上青睐于你,就收起你这套,听我的安排!”,紫雨晨眼里含着丝丝薄怒,对这种女人,自己一向懒得搭理,要不是自己今后还指望着她,早把她嘴给缝起来了。
“凭什么听你安排?你有什么本事?”,紫雨颜毕竟也是大家出身,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听出她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火爆脾气也收敛了几分。
紫雨晨没搭理她,直接叫进来几个从紫府带过来的丫头,“去给颜妃娘娘沐浴,把她身上那股浓重的脂粉味给我洗干净!还有,把屋子里气味重的熏香、香囊统统扔出去。去找些兰花,在屋子里各个角落放一些。”。
“紫雨晨,你确定这样做,圣上会喜欢吗?”,紫雨颜坐在床上,听着她的话,觉得不舒服。
“你就照我意思做吧!我保证今晚司马澄会出现在你紫语楼。”,紫雨晨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本诗集,扔到她的旁边,“这上边有司马澄最喜爱的诗句,还有一些绝世诗词,你最好把它们背下来!”。
“可是,我带着喜帕,看不到?”。
“把那东西拿下来,不就行了?等到他来了再带上一样!”。
“我娘亲说,喜帕必须有丈夫拿下来。自己不能随便动!”。
“紫二小姐,不要告诉我,你在花轿里的时候没有把喜帕拿下来过!别废话!”。
司马澄坐在御书房里,一身红衣着身,明眸皓齿,剑眉横生,气质优雅温和,但仍在无形中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与尊贵。
身旁的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冲着他问道,“陛下,想好今晚去哪位娘娘殿里就寝了吗?”。
“小李子,你有什么建议?”。
“陛下,奴才不敢。这种事自然是陛下您说的算,岂容奴才插嘴!”。
“四位妃子,均出自名门。颜妃乃紫澜二女,紫澜位居一品,朝内声望显赫。雨妃乃李阳长女,据说从小跟其父习武,武艺不俗。容妃乃太傅之女,身份不低。然妃出自柳府,该女才貌双全,世间少有,颇有青莲仙子之姿。”。
“看来,陛下心里已经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