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不禁屏息,视线停在那垂在他肩颈里的脑袋上,他慢慢地吐息任由那牙尖咬进皮肉里,任由昨晚留下的痕迹再度被破开,他欣然地接受着那叠在旧痕上的印记。
白博松开咬肌便挑眼看向镜中,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镜中的另外一双眼,他看见那双眸里晃动的水纹,更是瞥见其下微扬的嘴角,他合了合眸便抬头站好,随之抚了抚潘成的腰侧说道“去穿衣服。”
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笑意随之更甚两分,潘成夹着笑点头应声便抬脚从白博身前离开,手掌下意识地掩在自己的下身前,他并不羞于自己的身体反应,但他确实为这不合时宜的反应而感到抱歉。
当潘成穿戴好出现在白博面前时白博下意识地去看他的下身,那一小块的布料仍是被顶出些许,潘成略显心虚地垂下眸,那只熟悉的手随之摊开在他眼里,他不禁露出笑容抬手朝那掌心放去。
他笑得那般欣喜又那般安然,他的主人没给他戴上项圈亦没有给他加上锁链,但他知道,他的主人已用属于其自身的方式在他身上留下桎梏,落在心里的枷锁往往比外物更有力,亦令他更为喜悦。
低调的黑色轿车平缓地在那浅色代步旁离开,熟悉的车库景象在副驾驶窗外渐渐消失,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点点进入潘成的视野。
多久了?
他快要忘记无题附近的景象是何模样,此时的他有种如梦初醒的错觉,原来他真的真的拥有了一个让他可以不再独自驱车前往此地的人。
他真的真的很久很久没想起过这个地方,也很久很久不再需要想起有这么一个地方。
“在想什么?”白博忽然轻声问道。
潘成顿时扭头去看白博,脸上挂着再清晰不过的笑容,他略显触动地说道“想您,谢谢您愿意让我遇见您。”
白博不禁合了合眸吐出一声叹笑,勾起的嘴角里略显感慨,那转向潘成的双眼里透着些许无奈,说不清失语道不明宠溺。
潘成稍稍歪头又朝白博笑了笑,笑得连双眸都藏进眼帘里。
那敛去笑容的厌世脸却敛不掉笑意,稍陷的眼角里满是愉悦。
一道道车门关闭的声音不时响在车库里,二人亦在声响里立于车旁。
放眼望去便能窥见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参差,车库里的车辆或是低调奢华或是高调张扬,或是平平无奇或是普通平凡。
白博边转身迈步边朝潘成伸去掌心,潘成欣然地让其牵住自己。
没有工作人员做指引,这次的来宾只能顺着记忆里邀请函的内容自行前往对应的地方。
二人一同迈出电梯便看到迎宾的工作人员正在查看来宾手中的邀请函,他们皆下意识地将五指伸进自己的裤袋里,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这样的动作竟没能让牵在一起的手有任何变化。
那不知在何时养成的习惯早已被大脑遗忘,只有身体在帮他们记住。
当工作人员看见那一人一手一边同时递来的手机屏幕时不禁愣了愣,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那相牵的手上,他合了合眸便同时抬起双手虚托,继而查看。
二人收回手机便跟着方向指引继续迈步,当视线越过道路转角后便一眼看到那宽阔的场地,里面已然被人群占领。
眼前的人或衣冠楚楚或惹人注目,或妖娆多姿或故作矜持,或装模作样或袒露真实,或走动交谈或安静自处。
那宽阔的场地里布着各式陈设或物件,或是供人观赏之物,或是供人品鉴之物,亦有供人展示之处,或是供人玩耍之地。
世界向来都不公,人生来就不同,就像眼下,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踩着同一片地面,但仍会被一眼分辨。
白博牵着潘成停在酒水处后便松开了手,视线随之停在调酒师身后的酒水上,余光里甚至容不下眼前已备好的香槟或红酒。
“先生。”潘成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