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别开眼睛,“不劳你假惺惺。”
然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安诺缓缓抱起了自己的膝盖,突然看向男人说了一句:“你扔了我吧。”
那神情,甚至有点像是企盼。
钟离轩当然拒绝。
有些着恼地皱起了眉头,“你对那份协议研究的倒是透彻。”
应该是看到那条了吧。
——被抛弃的宠物将永远失去宠物的资格。
所以就更不能遂了他的愿。
“反正我也不听话。对你没好处的。”
“安诺,你要明白,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
呵……真会给自己戴帽子。
安诺抿着嘴唇,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男人哼声,走过来随手搁下了两个瓶子,“你的药。”
将药放下,还顺便给他解释一番,“钟叔当年可是跟着我父亲血拼过的,出手便是重伤。不要不知好歹,他这回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药你自己上吧。内服的,外敷的,不要搞混了。”
床上那人瞟了一眼,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钟离轩坐回沙发上,“怎么,难道还要我亲手帮你不成?”掐掉了抽了一半的烟,歪着头懒散地看着床上那人,“还是要我帮你叫钟叔进来?”
“滚出去!”
安诺终于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背过身去。
“怕什么,难道没有再在床上放一把刀子吗?”男人又是一声轻哼,却是站起身来随手给带上了房门。
这个举动让安诺很是讶异,讶异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头一次见他走得这么干脆,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
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是太对劲儿。
是哪里呢?
安诺解开了扣子,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叹气,一把抓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
呼。
好歹总算是不用再受罪了……
只是那个时候安诺还没有意识到真正受罪的事情却是在后面。
他的警惕性,真的不知道该说是高还是低。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药膏将将涂上的时候是微凉的,后来便麻麻的痒了起来,前所未有。
安诺觉得他整个人的体温都升高了。
像是发热,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
该死!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皮肤泛着淡淡的红色,竟然微微沁出汗液来。
安诺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跑到房间的浴室里放了一池子冷水,然后“噗通”一声将自己整个人都给浸到了里面。
冷热相交,说不出的刺激感。
但是一旦返过那个劲儿,就仍是觉得热得受不了,脸颊通红通红地像是被煮熟了的小龙虾。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