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比我想要的要慢哦,方大人请你们吃席吃的什么席?”
纪晏书手一只手托下巴,手指一下一下轻扣桌面,清眸幽幽地看着回来的李持安。
李持安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保不齐方家的那些侍女暗送秋波,投怀送抱。
知道娘子的意思,李持安不理这个问题,而说其他,“娘子放心,那些酒水我一概不沾。”
“难得我夫君这么听话哦。”纪晏书欺近一些,轻动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方才我瞧见方家有好多漂亮的小姑娘,方大人那里是不是也有漂亮的小姑娘?”
“那些人哪能跟娘子你比呀。”李持安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杀气。
“哦,那就是有漂亮的小姑娘了。”纪晏书陡然看向李持安的下半身,眉峰微厉。
“夫君,你要是管不住……你应该知道我的,要么拿命来抵,要么就断子绝孙!”
娘子阴恻恻的语气,让李持安顿觉不寒而栗。
李持安当即表态,“娘子放心,我绝不负你!”
纪晏书欣然一笑,“我信你,毕竟你跟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也在我娘的灵位前发过誓,拿命护我的?”
目光游移到舒氏送来的那堆金银玉器上,“你一走,舒娘子就送这些上来,还说这是送给我这个好妹妹的见面礼,我推辞了,舒娘子硬要给我,我只能收了,你说怎么办?”
李持安扶额,“娘子你真是给我增加难题啊,舒氏送来这些东西,摆明了来贿赂我的,那收受贿赂的罪名可不小啊。”
纪晏书神情悠闲道:“舒氏是想要通过我贿赂你,帮她家方大人说好话,可我吹枕边风你也不会听啊。”
“娘子,现在是扯这个的时候吗?你都收了人家的见面礼了,我怎么送出回去?”李持安一下急眼了。
纪晏书轻声道:“那就不送了嘛,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呀。”
“方大人要真是与舶税案无关,那他干嘛让他娘子贿赂你呢。”
“还可以这么想?”李持安眼睛一下亮起来。
纪晏书点头,“对啊,处理了方得弦,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呈给官家,与官家明说后,这东西就是证据。”
李持安笑道:“怪不得岳父大人感叹你不是男丁,我娘说你脑袋转得快,我爹说你机灵。”
“公爹说我是马屁精才对吧。”调侃这一句,纪晏书把话题转到舶税案上来,低声道,“舶税案还没有一击即中的证据吗?”
方家的下人都被她感到别苑最外面去了,别苑内的人是自己的人,不怕被听到。
李持安轻轻摇头,“方得弦把这五六年的舶税本册和账册都烧了,得接近他另找证据。”
“都烧了?”纪晏书一时讶然,那她手上的一卷舶税本册和账本不就是唯一的证据了。
她凝眉思忖,她该把这份证据交给李持安吗?
可若交给李持安,她的身份就暴露了,李持安会信她遭遇的一切是冤枉的吗?
她不敢赌,赌输了,不仅她会死,还会牵连整个纪家。
人心最坚定,可也最易变,就算有百分之九九的确定,她也不敢赌那不确定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