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不招?”方得弦没耐心地问。
“民妇……没有杀人……”阮缘君的痛苦表情,一如当初她受拶指的样子。
痛不在身上,冤枉不在身上,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切身体会,身临其境,更不会知道痛苦中的绝望是什么滋味。
纪晏书只想把这些都还给她们,让她们也经历她曾经遭受的痛苦和绝望。
上了两轮拶指,阮缘君仍然不肯招,方得弦只得让人把阮缘君、金丞二人带回杭州地牢。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纪晏书也散去。
安棂望是府衙中人,他死的消息,在这两日不胫而走,今日过后,更是甚嚣尘上,议论纷纷。
方得弦压力一大就头疼,头疼促使他尽快破案,安定民心,各种刑罚就会加在阮缘君身上。
阮缘君的骨头越硬,越不肯招,她受的折磨就越多。
她亲身积累的经验,就是好用!
能帮她推演阮缘君接下来经历的一切。
纪晏书没有带阿蕊出来,走了没有多久,就发觉有人跟踪她。
她倒是泰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一家铜镜铺子,跟踪她的人却停在店门外。
“娘子想看什么样的铜镜?”店内伙计笑着招呼她。
“拿个花纹好看的,镜面亮堂的。”
纪晏书随意应付伙计,手上拿着块铜镜,对镜自照时,有意把镜面往外照。
铜镜映入个衣衫褴褛的人,瘦骨嶙峋,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脸,看样子是个乞儿。
跟踪她,定是对她不怀好意,是南荣清嘉的人吗?
还是说她苦苦藏起来的身份,在无意中暴露了,那人是杭州官府的人?
不可能,她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暴露,怎么可能一入杭州就泄露身份。
会是南荣清嘉的人吗?可南荣清嘉那么讲究,会让个脏兮兮的乞丐跟踪她?
“伙计,就要这个。”纪晏书掏了钱,拿了铜镜,故作泰然自若地出了铜镜店。
那个乞丐果然跟了上来!
跟在她身后三丈远。
不知那人是敌是友,得赶紧甩了他才行。
纪晏书进了家成衣店,店内客人众多,店家娘子见她进来,就笑盈盈地上来迎客。
“娘子,想要什么样式的衣裳,我家店里都有。”
“好,我进内间试试。”
纪晏书挑了身大众花色样式的衣裳换上,把头发梳成其他样式,连那随身携带的仿人皮面具都带上了。
她现在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也没人会认出她来。
付了账,纪晏书正大光明走出去,眼眸暗中掠过那个头发遮住脸的瘦乞丐,往驿站那边走。
正当她以为乞丐没再跟踪她时,恰好听到推车的小贩怒骂:“你这个乞丐走路不长眼睛的是不是,这么大的车过来,没瞧见吗?”
纪晏书闻声转头,正好与那乞丐视线撞上。
他在看她!
纪晏书心崩。
不是吧,她都改头换面成另外一个人,他还能精准地认出她来。
火眼精金的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