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人回到翔鸾阁时,只见皇后在正堂正襟危坐,表情冰冷。
“皇后……”她竟然一时被那姿势吓住。
韩晚浓弯下长眉,“一箭三雕,张美人真好算计啊。”
张美人敛眉看过去,“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张美人既是策划者,又怎么会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林掌衣和你月香可都招供了。”
韩晚浓淡淡一笑,“张美人用林掌衣的爹娘弟妹胁迫林掌衣,让她用构树花粉熏衣,让净妃复发喘症。若事情暴露,可直接栽赃给本宫。
你又利用贤妃宫里的宫女慧娴和蒋太医有情,让慧娴往净妃的药里加细辛,致使净妃病情加重,不出三月,就可让净妃悄无声息地病死了。
张美人如此做,既报了仇,杀了净妃,还有能把本宫和贤妃拉下水,张美人可不就一箭三雕了。”
张美人气焰嚣张,“皇后娘娘,您怎么能信口雌黄,胡诌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臣妾?”
“本宫是不是攀扯来污蔑张美人,张美人瞧瞧月香、林掌衣、慧娴的证词可不就一目了然了。”韩晚浓让郁嬷嬷拿了证词过来。
张美人看了证词,手不觉一抖,抬头直视韩晚浓,“皇后娘娘,你这是污蔑,是嫉妒臣妾的官家盛宠。”
“本宫何须嫉妒!”韩晚浓不再和张美人扯皮,挥挥手,荷锄就把人押上来跪下。
林掌衣当即就抱住张美人的大腿求道:“张美人,罪臣已经听您的话把事情做了,求您把罪臣的爹娘弟妹都放了吧。”
头磕得实诚,把地板震得一响,额头印出红印。
“张美人,是您拿宫规逼迫奴婢,让奴婢往净妃娘娘的汤药里加细辛,就是让净妃娘娘在三月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了,好报净妃娘娘欺压您的仇,这些您不敢认吗?”慧娴胆子倒是大,那双锐利的眼眸直视张美人。
张美人上前,扬起巴掌就掌掴过去,厉声道:“贱人,是谁让你来污蔑我的?是不是贤妃让你攀扯我的?”
慧娴仰着头,一点都不惧怕,“张美人如此恼羞成怒,是敢做不敢认吗?”
月香知道谁才是后宫的主人,也看得清现在的局势。
月香道:“美人,您就认罪吧,皇后娘娘或许能饶命一命。”
张美人怒意横生,一脚就把月香踹倒,指着她怒骂,“皇后许了你这贱人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叛主,帮着皇后来陷害我?”
“皇后,你把这些人都搜罗过来陷害臣妾,你安的什么居心?”张美人直视韩晚浓,目光凌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美人都做了,怎么会留不下痕迹?”
“证据证人都在这儿,张美人抵赖不得。”韩晚浓起身,吩咐道:“先扭张美人去禀了官家和太后,让内侍狱的宫正先审讯。”
光线照着人影进来,韩晚浓一转身,先是惊讶,“官家……”
“臣妾见过官家。”韩晚浓行了礼,退到一边,官家听到了,她反而省事了。
张美人惊慌失措,跑两步爬过来,从官家阴沉沉的脸色中看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