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颔首领命。
“娘娘,”纪晏书忽然出声,“这是衣裳是给长乐宫娘娘的?”
韩晚浓点头,“长乐宫娘娘虽然住得远,但本宫是皇后,自然还该照顾好她。”
韩晚浓只觉得姚舒月可怜,废后为妃,幽居偏远,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
“娘娘,我能不能看看这衣裳?”纪晏书轻声问。
得到韩晚浓首肯,纪晏书拿着那衣裳低头轻闻,衣裳一股淡淡的青叶子草的味道。
韩晚浓:“看姐姐这神情,可是有什么不妥?”
纪晏书淡声道:“有股淡淡的青叶子草的味儿,是构树的味道,这衣裳用构树花粉熏过。”
韩晚浓敛眉道:“衣裳熏香是常有的事,构树花粉不妥吗?”
纪晏书把衣裳放回去,为韩晚浓解释,“若是寻常人的衣裳熏构树花粉,那没什么事,可长乐宫娘娘有喘症啊。”
“喘症沾不得构树,要是严重了,那是要人命的。”
“我没害人,”韩晚浓心一紧,脸上露出慌然,“……我不知道尚衣局的人用构树花粉香熏衣啊,我就觉得长乐宫娘娘可怜,想对她好点,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长乐宫娘娘有喘症,宫里人都知道,这衣裳是给长乐宫的,底下的人不应该粗心到用构树花粉熏衣裳啊。”纪晏书饶有深意地看向韩晚浓。
“姐姐是说……”韩晚浓似乎猜到了什么。
纪晏书沉声道:“就怕有人借刀杀人,栽赃嫁祸!”
“要是长乐宫娘娘有个什么不好,第一个指摘就是你。”
“原来是你要害我家娘子。”荷锄急性上来,一把掐那端月脖子,“看我不收拾你。”
“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衣服掉了一地,端月挣扎喊饶命。
“荷锄住手,”韩晚浓出手制止荷锄,“她死了,怎么查。”
荷锄松了手,端月呛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说,是谁让你用构树花粉熏衣裳的?”韩晚浓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犹如深秋的寒霜。
端月当即跪下来,“娘娘……奴婢就是跑腿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韩晚浓扬声道:“你以为说什么都不知道,本宫就能放过你?”
“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就是跑腿送衣裳的。”端月磕头,哭的真心实意。
“娘娘,不如动刑问一问。”纪晏书随口出了个主子。
韩晚浓慢悠悠出道:“倒是好主意,姐姐懂医,哪个穴位可以一扎毙命。”
“回娘娘,是百会穴。”纪晏书拔了鬓间的那只飞鹤钢簪捧到韩晚浓眼前。
韩晚浓把簪子握到手上,“还不招吗?”
端月看着皇后娘娘手上尖锐的簪子,吓得瑟瑟发抖,“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林掌衣让奴婢送来坤宁殿给娘娘过目的。”
“娘娘饶命,饶命啊!”端月磕头声响亮。
韩晚浓沉声吩咐,“嬷嬷,把林掌衣请来,就说本宫要做新衣裳,让她带些样式来。”
“是,娘娘。”郁嬷嬷领命下去。
纪晏书知道,韩晚浓找这个理由让郁嬷嬷把林掌衣请过来是为了周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