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着一身暖橙色衫子、不缀珠玉的皇后,只觉得皇后是真娇艳,果娉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皇后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韩晚浓不羞不胆怯,目光灼灼像盯着猎物,“官家允许臣妾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在宫中吗?
官家被这直白的话惊得一愣,这皇后像只温柔的母老虎,纵惯后宫多年,没有一个后妃像皇后这般对他虎视眈眈的。
他觉得他是皇后眼中的猎物,势在必得。
官家被皇后那气势吓得生出几分胆寒,喉咙紧张地滚了滚,吞了吞口水。
“皇后是朕的妻,是和朕濡沫白首的人,自然会与朕长长久久的。”
“真的吗?”韩晚浓眨巴亮晶晶的眸子,“臣妾嫁进皇后,爹娘陪嫁有千箱万笼,黄的金,白的银。”
“臣妾就怕官家没把臣妾当妻子,不敬爱臣妾,那些宫女内臣,还有那些嫔妃欺负臣妾。”
姚皇后善不善妒,她不清楚,但皇后在宫里的日子过得那么惨,和官家有很大的关系。
官家不敬皇后,导致那些嫔妃各个都不敬着姚皇后。
姚皇后被废,估计也和官家脱不了关系。她想要现在宫里站稳脚跟,除了子嗣,还得要有官家的宠爱傍身。
纪姐姐说官家中意柔柔弱弱的女子,像张美人那种女子,但她学不来那种矫揉造作的派头。
她要留住官家播种,实现她的太后梦想,还得用自己的特色。
柔弱她装不出来,温柔体贴还是做得出来的。
官家:“朕护着皇后,底下人不敢对皇后不敬。”
韩晚浓低眉顺眼,“那臣妾要是有委屈了,能跟官家说吗?官家能给臣妾撑腰吗?”
皇后声音娇丽,还带点撒娇的意味,倒是比重阳宴中气十足的样子要怪异。
官家:“皇后,你跟朕说话委婉些是好,但是太委婉了就好了。”
韩晚浓脱口而出,“官家,臣妾也不喜欢这样娇滴滴地讲话,可母亲说女子就该这样子的,让臣妾改。”
官家淡声道,“你在家也这般性子?”
韩晚浓秉持在皇城司对夏司使的那套,当即摆出委屈的样子,跪下来请罪。
“臣妾知罪。”
官家低下身子,扶起韩晚浓,“你这般直白天真的性子,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去,怪不得你要问朕,你受了委屈,朕能不能给你撑腰。”
韩晚浓软了声音问,“那官家能护好臣妾,不让臣妾受委屈吗?”
官家:“可今日他们说皇后和契丹公主比试,还赢了比赛,你这般厉害,还需要朕护着?”
韩晚浓道:“臣妾会射明箭,可不知道如何躲暗枪呀?臣妾嫁官家,那官家就是臣妾的夫君,官家那么厉害,官家不护着臣妾,还有谁护着臣妾啊。”
她和官家,那就像李伯父和李伯母,女强男弱,但她嫁的是官家,完全套用纪姐姐教的那套方法,不一定有用。
但给比自己高一级的老板带高帽,拍马屁,捧臭脚,那一定管用。
官家勾着手指蹭了下韩晚浓光洁的额头,轻声笑道:“知道自己封了皇后,母仪天下,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