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开车去宋东,熟悉的路,熟悉的车,熟悉的副驾驶座上坐着陆漓。可不知为何,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依然扑面而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旅行发生在我和陆漓分家以后的第二天下午,起因是陆漓丢失了她的护照,在我们如实向夏威夷那边愤怒的众女坦白后,夏未来贴心地给我们指了条路——去找她养父王东宁加急补办护照。
说起来,这是我昏迷以来第一次自己开车回宋东。同时,也是我和陆漓分家以后第一次回宋东。
“陆然。”陆漓即便在高速上也倔强地打开车窗,还不时捏着鼻子对我抱怨,“你不觉得车里一股潮味吗?”
“一年多没开了,你就忍忍吧。”我安抚她说。
“去洗车店精洗一下吧。”陆漓并不是建议,而是真的在导航上给我设置了导航。
“就算洗也不至于现在就下高速吧?到宋东以后再找洗车店不行吗?”我看了眼导航,皱起眉头。
“一秒都受不了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那你应该在上高速前说。现在刚上高速,你又导航了一个让我下高速掉头的地方。”
“我本来以为开窗散一会味儿就好了,哪里知道还散不了。抱歉嘛。”陆漓破天荒地主动对我表示歉意。
陆漓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接受。按照陆漓设置的导航,我开车下了高速,去往一家位于宋州东郊的洗车店。到了店里,我把车交给店家精洗,自己则和陆漓坐到休息室等待。
等候的时候,夏未来打了个语音给我,因为休息室信号不太好,我便去店外面接电话。哪知道接完夏未来的语音,王宇程又打了个视频过来,这个女人啰里啰嗦又把我和陆漓抱怨了一通,导致我十分钟后才回到休息室。一进门,我就看到陆漓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瞪我。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按理说今天陆漓的心情还算不错,怎么一会儿工夫她就晴转多云了?
“接电话有必要躲着我吗?”陆漓干巴巴地问。
我立马就闻到醋味了,赶紧解释说:“这不是信号不好吗?我出去找信号呢。”
“不用这么多说辞。和女明星谈情说爱,确实需要避着外人。我能理解。”陆漓嘴上这么说着,语气却不像是能理解的语气。
“我们就是聊补办护照的事。她就是通知我们,已经沟通好了,让我们下午六点前到宋东出入境管理局办事大厅,快的话明天就能拿。”我用说正事的语气告知她。
“就这点事能说十分钟?”陆漓根本不信。
“还有就是王宇程又啰里啰嗦说了我一顿。都是废话,不用理她。”我一想到王宇程就是气。
“是废话还是情话。谁知道呢?”陆漓阴阳怪气道。
“你要不信,我给你复述一遍。王宇程说,她们都为这个节目付出了很多,又是在国外录,每分钟经费在燃烧,而且很多行程根本就是考虑到我才设置的,现在我没去,整个组都瘫痪了……”
“好了,别说了。”
陆漓打断了我。之后,她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到车洗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而等洗好车重新坐上车后,她就拿了副眼罩给自己戴上,说了一句她要休息,此后就一直睡到目的地。
这段静谧的车程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我能感觉到陆漓不但生气,而且心情相当低落。而且我隐隐感觉到,她这个样子不是吃醋这么简单,而是我好像在不经意之间戳到了她很敏感的地方,属于哄不好的那种。
可问题在于,我连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都不知道。
好在到达出入境管理局大厅后,陆漓的状态还算稳定。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外人在的关系——不光夏未来让她爸找了人,王宇程也兴师动众地让她家管家带了一帮人在大厅等我们,美其名曰“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