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枪的枪火味里,森胡桃安静地喝掉沢田纲吉泡好的冲剂。她躺下去蜷缩在被子里,忽视掉他们,自顾自地拿出体温计看。
终于退烧了。
*
横滨湾上。
我们没再和其他人挤在一边看房子,换了一头欣赏东京湾的海景。
我大半个身子伸出了船体,海风打在脸上,头发被吹到天上。
“小心点。”
沢田问,有点紧张地看我,怕我摔下船,一直蓄势待发地准备伸手捞我。
“森同学,你很喜欢这种风景?”
“也不是。”
我用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语气惊叹道:
“就是这里呀。”
“原来这就是那些欠债的家伙被沉海的地方。”
沢田纲吉:“???”
我赞叹: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有个方便的海湾真不错啊。”
他对我的冷笑话无语:
“……不,没人知道。”
兴奋劲过了之后,晕船的不适反应才上来,很多学生都开始表示不舒服,神色虚弱地靠在靠背上。
老师在发晕船药,沢田也领了一份,问我:“会晕吗?”
我:“嗯?”
“你会晕船吗?”
我摇头:
“不会,我在西西里岛长大的,坐船比新干线还频繁,虽然比不上海上钢琴师的程度,但也可以算是水陆两栖生物。”
沢田才放下心来,结果问过我之后没多久,他自己就晕船了。
他刚才一直在用手机搜索什么,估计这就是原因。
船身不停地摇晃,丝毫没有靠岸的迹象。
他脸色惨白地单手捂住嘴,看上去很不适应摇晃的船板,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头发都显得没精神,像缺水枯萎的蒲公英。
我查了资料后建议他:
“晕船的话最好的姿势是平躺哦。”
从他口袋里拿了晕船药,我站起来让出两个人的位置让他躺下。
沢田虚弱地说:“森同学,你不用站着,坐下吧。”
我提议:“那你躺我腿上?”
他瞬间有了精神:“不不不用了!”
我双眼一闭,奉献主义上身:
“没事,你吐我腿上我也会默默承受的。”
“我才不会!”
说完他就更晕了,几乎要瘫倒下去。
我扶着他的头,让他躺在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