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那句细若蚊蝇的话,听在李恪兄弟耳中,犹如洪钟大吕。
在他们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
他们似乎都没想到,侯君集会造反!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父皇的大将军吗?怎么也成了守捉郎的棋子?!
还有,他们要坐实李承乾杀兄弑弟的罪名,是打算颠覆大唐的江山吗?!
还是想将李承乾拉下太子之位?!
李恪兄弟的思绪,一片混乱,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而这时,白童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走吧,去迎接你们的使命,也不妄咱们合作一场。我守捉郎是最讲情义的,你们死后,我们会为你们收尸。”
话音落下,大手一挥,几名守捉郎假扮的锦衣卫,立刻押着他们走向暴怒的人群。
“快看!李恪兄弟出来了!都是他们害我们变成这样的!!”
有守捉郎的托,在人群中‘温馨提醒’。
人群立刻如同沸腾的怒海,将锦衣卫衙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被押出来的李恪兄弟。
那是被‘清瘟散’夺去健康、亲人乃至希望的百姓,此刻心中最纯粹的、食肉寝皮的恨意。
“李恪!!你这个狗贼!还我儿子命来——!!”
“天杀的狗贼!你不得好死!!”
“打死他们!打死这两个祸害!!”
石块、烂菜叶、臭鸡蛋如同暴雨般砸了过来。
负责押送的守捉郎猝不及防,被砸得狼狈不堪。
李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守捉郎身后躲,哭喊求饶:“不关我事!是大哥!都是大哥干的!饶命啊!”
李恪:“。”
尽管他知道自己弟弟是被吓到了,才胡言乱语,但现在听到李愔这样哭喊,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
别说他现在已经被子母蛊控制住了,就是没控制住,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这时,混乱之中,白童眼神一厉,猛地拔高了声音,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属于李承乾的冰冷声线穿透了嘈杂:“肃静——!”
“孤在此!尔等岂敢放肆?!”
这一声厉喝,带着储君的威压,竟让疯狂的人群为之一窒。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到‘李承乾’身上。
那玄色劲装,那冷峻面容,那睥睨的姿态,正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太子李承乾。
“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打算放过他们吗?”
“这怎么可以,他们是坑害我们的罪魁祸首,就算是兄弟,也不能轻易放过吧?”
疑惑、不安、以及一丝被背叛的愤怒,开始在人群中滋生。
白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无视砸来的污物,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愤怒而困惑的民众,脸上刻意露出一丝‘悲悯’与‘无奈’,用李承乾的口吻,声音清晰地传开:“诸位父老!孤知尔等心中之恨,蚀骨锥心!”
“然!国有国法!李恪、李愔,乃天潢贵胄,大唐亲王!其罪,当由孤父皇圣裁!”
“尔等聚众冲击衙门,阻拦王法,岂非正合了那些幕后黑手的心意?让真正的元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