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
长孙皇后猛地甩开杨妃的手,凤目含煞,声音却因虚弱而带着颤音:“本宫说了!不用那‘清瘟散’!此药气味诡异,绝非善物!本宫宁可等承乾回来,信他的牛痘之法!”
杨妃被甩开手,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她身后的两名宫女见状,眼神立刻不善起来。
“姐姐,您这是信不过恪儿,愔儿他们的一片孝心吗?”
杨妃声音冷了几分:“太子还没有回来?您身为皇后,母仪天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受苦受难,就因为一点无谓的猜忌?”
“无谓的猜忌?”
长孙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杨妃:“他们兄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长安城都被他们弄成什么样子了?医学院被封,宫里御医被囚,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防疫?!本宫看他们就是包藏祸心!”
“皇后殿下慎言!”
杨妃身旁那名叫春桃的宫女,突然尖声插嘴,带着几分刻薄地道:“蜀王殿下和梁王殿下殚精竭虑为长安防疫,日夜操劳,连神药都无偿分发给百姓,您不领情也就罢了,怎能血口喷人,污蔑两位殿下?难道您真忍心看着皇子公主们病故。”
“放肆!”
长孙皇后怒极,积压多日的绝望,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声脆响,狠狠扇在春桃脸上。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在寂静的殿内如同惊雷。
春桃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嘴角渗出血丝,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
就连杨妃,都被长孙皇后这突然的出手惊到了。
要知道,她与长孙皇后相处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出手打人。
可是,为什么打的偏偏是自己的人?
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吗?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纵使李恪,李愔他们做得是有点出格,但也是为了全长安的人好,怎么能将所有过错都怪在自己儿子身上呢?
当初李承乾在长安做的那些事,比李恪,李愔出格的又不是没有,可曾有人怪过他?
就因为你是皇后,我是嫔妃,你生的儿子是龙,我生的儿子是虫吗?
要论起身份!我堂堂皇室贵胄,我父亲是皇帝,你父亲不过是我父亲的臣子,你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被你大哥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罢了!
心中越想越气,杨氏原本还想劝慰长孙皇后的心思,顷刻烟消云散,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她盯着长孙皇后,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声音更是冷得像冰:“皇后!春桃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您贵为皇后,如此苛待下人,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贤德之名。”
她话音未落,旁边另一名叫秋菊的宫女,立刻心领神会。
只见秋菊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釉白的小瓷瓶,拔开塞子,里面正是那味道刺鼻的‘清瘟散’药粉。
她一步上前,竟是要强行按住襄城公主灌药。
“你干什么?!住手!”
长孙皇后大吃一惊,立刻扑上去阻拦。
“皇后殿下体弱,还是别乱动了!”
秋菊狞笑一声,肩膀猛地一撞,将本就心力交瘁的长孙皇后撞得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保护皇后!!!”
高要见状,不禁大叫一声,临湖殿内的宫女太监,立刻便要上前阻止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