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迷迷糊糊间,她好像闻到了花草的香味。
&esp;&esp;“阿雉!阿雉!”
&esp;&esp;墙外似乎是谁在唤她,那样急切,大概是在呼唤他所心爱的姑娘吧。
&esp;&esp;阿雉无声地笑起来,过阵子他就不会再唤了,这个世上,没有谁会陪他一辈子。
&esp;&esp;但愿江南的早春过后,他能够遇见自己真正的那个姑娘。
&esp;&esp;“喂,你为何会被江湖人士追杀?”萧挽上下抛着手中的皇令,瞪着端木立。
&esp;&esp;他怔然,抿唇不语。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身体两侧。眸中满是悲怆。
&esp;&esp;“那些江湖人士是六王爷,你最疼爱的弟弟的幕僚,我说的没错吧,小皇帝?”萧挽刻意加重了弟弟这两个字,一挑眉,笑得张扬。
&esp;&esp;像揭开了他所有的伪装与不堪,把他的伤口血淋淋的摆在面前。
&esp;&esp;“你,又为何救我?”他的声音像三月和风,温温柔柔的,却染上一丝哀伤。
&esp;&esp;其实他都明白的。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不幸。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每个人都在拼命抢夺那个,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浸染了的宝座。可他最渴望的便是亲情。
&esp;&esp;“就是看不惯那些正道中人。”她揉了揉眉心,后又大笑,能给他们添堵,她自然最高兴不过。
&esp;&esp;“在下端木立,北文皇帝。”他薄唇弯起,略带庄重的自我介绍。
&esp;&esp;“在下萧挽,不忌天宗主。”
&esp;&esp;也难怪能救下他,端木立神色微顿,不忌天是令所有名门正派谈名色变的宗派,被称为邪教。可是端木立不觉的。
&esp;&esp;端木立轻声道,“谢宗主搭救之恩。”
&esp;&esp;“本姑娘只是随心做事。”萧挽耸耸肩,慢腾腾的空出一只手,悠闲地支撑起额头,唤来身边的随从,“君陌,他就交给你了。”
&esp;&esp;“是,宗主。”君陌鞠躬示意端木立跟他走。
&esp;&esp;端木立漫步在庭院内,忽而听闻有人唤他。
&esp;&esp;“你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esp;&esp;他抬头朝树上望去,萧挽红衣似火,懒散的躺在树枝上,抱着一壶酒,大口大口的畅饮,漏下的酒水流过下巴,淋湿了她的锁骨。阳光洒下,她红得耀眼,艳而不妖。
&esp;&esp;“自是喜欢。”
&esp;&esp;“那你为何要成为皇帝?为的是权利还是荣华富贵又或者绝世美人?”萧挽低首浅笑,随手把酒壶扔进他的怀里,“你尝尝?上好的桃花酿。”
&esp;&esp;端木立稳稳的接住酒壶,却没有喝。他不喜酒。
&esp;&esp;老六不适合当皇帝,他太过小肚鸡肠。所以他当初夺走了应属于老六的皇位。所以后来他加倍的对老六好,异域进贡的东西,或者是什么,从来都是老六先挑。
&esp;&esp;罢了罢了。
&esp;&esp;想这些作何。
&esp;&esp;“只是不愿这江山被败坏。你呢?你又为何厌恶正道中人?”端木立温和的看着萧挽,勾唇反问。
&esp;&esp;萧挽笑的肆意:“并无原因。你可知,不忌天不是邪教,只是与他们敌对。”
&esp;&esp;“知。”他面如春风,信口答道。
&esp;&esp;萧挽略略扬眉,勾勾嘴角,眸光灼灼,仔细的打量眼前人。他目光温和,带着丝莫名的信念和温柔,一袭白衣,颇有分飘飘欲仙的意味,宛如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