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狄氏纤指攥着丈夫的衣襟,鼻尖贴着周正胸膛一寸寸逡巡,云鬓间的珠钗随着动作泠泠作响。
最终停在他垂落的右手时,那双杏眼陡然泛起寒光。
“你这是做什么!”
周正伸手端起茶盏,还没送到嘴边,被狄氏重重拍开。
青瓷盏“当啷“一声滚落青砖,泼出半盏残茶。
“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外室了,说,摸了哪个女子的脸!”
狄氏双手插腰,腮帮子气鼓鼓的。
周正一脸莫名,闻了闻自己的右手,还真有一股极淡的脂粉香。
他今天上午只去了江府。
林推官身受重伤,怎么会施脂粉?
不等周正细想,狄氏小肉拳就砸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周正问起这脂粉的来历。
狄氏让梳妆的婆子一闻,立即就闻出这是李家香粉铺的东西。
那里的东西可不便宜,一盒桃花粉三百文,相当于普通酒楼一桌席面了。
周正心有疑虑,干脆去了大理寺,同池翰刘光瑞说起此事。
关于这场闹剧,两人也正好奇,不懂这滑稽之言,是从哪吹出的妖风。
听了周正所讲,刘光瑞皱着眉头:“这谈御史也是朝中的老人了,若没有证据,怎么敢这般嚣张!”
想到对方衣袍被割断的场景,刘光瑞不觉失笑。
这江成,还真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周正微微颔首:“所以奇怪啊!林推官可是孟俞看中的人,我走的时候,孟俞已经进宫告御状了!”
池翰低着头,一直没有开口,他想到了曾在林府搜出来的那些奇怪布条。
直到刘光瑞推了推他,他才回神,却没有言明心中的疑惑。
“我就是觉得,这事林推官挺委屈的,听说他伤的不轻,散衙后,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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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暗道里,各种腐烂的气味直冲鼻腔。
老哑奴肩头的颠簸让林知夏从昏迷中疼醒。
只觉得脖子僵硬,不能移动分毫。
她眯眼窥见阿山攥着匕首跟在三步外,而她的旁边,蔡汴和他一样的姿势,倒吊在肩头。
她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目光刚好对上阿山惊喜的眼神。
她伸手,阿山递刀,两人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