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源摊开手,掌中有数道剑痕,未破皮,是刚才握剑之时被剑意所伤,轻笑道:“他那第三剑应当能让我剑出鞘。”
赵高谄媚道:“殿下剑不出鞘就接下他两问,若帝剑出鞘,他那第三剑再如何名头响亮也得折戟沉沙。”
李景源翻手转身,走向酒楼,赵高在一旁轻声问道:“殿下,今日这陈六甲此来怕是有所图谋,应当让袁首领在羊角县周围探探情况,免得再出现六巍山杀局。”
李景源点点头,身后袁天罡瞬息消失无踪。
李景源脚步一顿,沉声道:“陈六甲是故意和我那些辛秘,是想让皇族内部矛盾快速迸发出来,一旦皇族内斗起来,这天下也就乱了。
天下大乱,他这妄图颠覆大衡的魔头才有更多机会分崩大衡,前燕便是从皇族内斗开始走向覆灭的。”
赵高冷笑道:“对付前朝的手段用在今朝,老酒装新瓶,没新意。”
李景源却道:“计谋虽老,但管用就好。”
赵高道:“这陈六甲心狠计深,迟早是殿下的心腹大患,老奴觉得等邓太阿和西门吹雪伤愈后,就着手杀了此人。”
李景源笑着道:“躲在背后算计人的人很少上舞台的,这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更是如此,可不好杀。不过没关系,任何算计我都接着,有多少人尽管来,统统杀光了便是。”
纵使前方皆敌,杀光死绝了便是。
衡顺帝如此,长公主如此,李家那老怪物亦如此。即便他握着大衡国运又如何,大不了不要国运,打碎了大衡,重建一朝,他来做开国太祖。
在羊角县休整半日,车队再度出发,去往葬剑山。
一路跟随的老儒生却没跟上,他半路被陈六甲截住了。
陈六甲负手呵呵笑道:“老头子听说圣庙的春秋笔丢了?你跟着太子是想拿回春秋笔?”
老儒生平静道:“此事尚未传开,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陈六甲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立马意识到自己的烟杆没了,郁闷道:“这天下哪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老儒生皱眉道:“你拦我所为何事?”
陈六甲淡笑道:“你们儒家向来是择圣君明主,大衡的这位太子行事作风和你们儒家理念背道而驰,他若登基做帝王,你们儒家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老儒生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陈六甲不再绕弯子说出了目的:“我来组局,你们圣庙出把力,正好可以拿回春秋笔。”
老儒生摇摇头道:“我此行目的是讨要春秋笔,也是要了解上一次的恩怨,圣庙不会对太子继续出手。”
陈六甲笑道:“化解恩怨恐怕要付出更多。”
老儒生一笑置之,踏步而去,留下一句清冷话:“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陈六甲叹了一口气,失笑道:“读书人要么心眼坏,要么读书读的实心眼,天真无敌。”
陈六甲望了望葬剑山的方向,转头看向东北方向:“先去找那观世音,她若能用或有奇效。再去趟大明郡看看,最后去京都,和那李老怪谈谈心。”
车队过二十里地,便到了引剑峡。
引剑峡是两山之间的小山谷,很普通,再寻常不过,天下剑客去葬剑山皆要路过此峡,因此得名引剑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