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梅友乾似乎看不到,傅稹难堪的脸色,仍旧侃侃而谈:“黄蓬再怎么升官,也越不过你去!可惜了,司蕴不做妾,你总不会用强的吧?那可太禽兽不如了……”
话没说完,就见傅稹倏地起身离席,梅友乾勾唇笑起来。
傅稹走到司蕴身侧,躲过她手中的酒杯,冷声道:“太晚了,该回府了!”
司蕴醉眼朦胧的笑看向傅稹,轻声应道:“是!”
“多日未回府,家中母亲实在担忧,弟兄们喝个痛快,我先走一步!”傅稹跟众人打声招呼,便拉着司蕴走。
司蕴任由他拉着,跌跌撞撞的出门。
傅稹让司蕴先上马车,她没有拒绝,但醉得东倒西歪,爬个马车都费劲得要命,蹬了几下马凳,没爬上车,反倒险些摔下去。
傅稹实在看不过眼,拦腰一抱,将她带进马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的,司蕴彻底醉死过去。
傅稹一直没有撒开手。
她安静窝在他怀里,不动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梦,时不时哼笑出声。
他伸手,轻抚司蕴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笑弯的红唇。
“别人成亲,你开心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嫁了!”傅稹喃喃自语。
恰好司蕴笑够了,她呼吸沉沉,气息吹拂在他脖颈处。
月光在她唇上,折射出一道银桥。
夜色浓稠,映着他瞳底的深色,越发浓稠。
湿润软糯的触感,像一粒星火坠入荒原,烧掉仅存的理智,让人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头时,影子与影子在颈侧融化交缠。
直到她不自觉嘤咛出声,他才猛然惊醒,松开了她的唇。
脑子里不断想起梅友乾的声音:“你不会用强的吧?那可太禽兽不如……”
他羽睫轻轻颤动,内心深处像是掀起无声的海啸,强忍着什么,望向车窗外。
窗外冷极了,他的心却烫得吓人。
马车停在成国公府内,和顺撩开车帘,轻声道:“爷,到了!”
傅稹嗯了声,抱着司蕴下马车,边走边交代:“你们去金瓯院说一声,今夜太晚了,不敢叨扰母亲!明早一定去请安!”
“是!”和顺万象领命退下。
临近二更天,天寒地冻,府内下人早早休息,人迹罕至。
一路朝韶光楼走,司蕴睡得沉,游廊里的风凉嗖嗖的迎面吹,她身子微微发抖。
傅稹蓦然转过身,背对着风,往韶光楼慢慢后退着走。
游廊很长,倒退着走,要比正常走,慢许多,仿佛怎么也走不完。
傅稹却一点不觉得累。
“二哥!”
游廊拐角处,傅裕轻唤一声,满眼震惊之色。
他瞧见傅稹抱着司蕴慢慢后退,那闲庭信步的模样,仿佛在玩着什么有趣的游戏。
傅稹脸色脚步并未停,反倒加快了一些。
“二哥,司蕴喝酒了!喝得这么醉?你怎么能灌她酒呢?她酒量不好,我从不灌她酒!”傅裕一脸焦急地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