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等……等许多人老去……或者也可以是不管不顾,顾不得那些老头的感情了,那一刻的时候,说干就干?
便是一时思绪纷杂,许贯忠也注意到了苏武这一刻的失神,轻声一问:“将军何难?”
苏武笑了笑:“无数之难!”
“眼前可难?”
许贯忠又问。
“眼前倒是不太难,只管按部就班去做。”
苏武答得直白。
“那就是将来之难,不外乎权柄,官职,军将,士卒也!”
许贯忠虽然猜不透,但知道,所有事,都是这几个核心罢了。
苏武当真被他点了一下,头脑里开朗不少,却是又说:“那士大夫呢?”
“士大夫?”
许贯忠愣了愣,慢慢来言:“在下虽然不知将军到底何难,但天下之事,士大夫最是难伺候,但也最好伺候。”
“说来听听……”
苏武真需要听这番话。
“利益罢了,自古而下,变法也好,革新也罢,商鞅而下,就一件事,能把利益越做越大,那革新与变法之事,就可成。
若是不能把利益越做越大,只是从一帮人身上刮取利益,那革新变法之事,定不能成。
将军许不是想那革新变法之事吧?”
第189章与童大伴谢罪来也!
许贯忠说得认真,最后却还来问这么一语。
苏武也笑,便是许贯忠再如何猜,也还是有这个时代的人的局限性,也不可能猜得到他苏武此时此刻就打定主意要去掀翻大宋朝。
猜到最深处去,许贯忠也只以为苏武那最大的大志,不过是想革新或者变法,这事吧,大宋朝的人有惯性思维,庆历也好,王安石也好,变法几番了,皆是一塌糊涂。
大概许贯忠说得对,变法革新这种事,能做大蛋糕的,就能成功,做不大蛋糕,只想着重新分配蛋糕的,必然失败。
前几千年,后千百年,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但许贯忠这话,也给了苏武启发,这个思路里,士大夫,其实也好说,那就是利益罢了,有新蛋糕来分,那就都好说,若是只刮他们身上的分给别人,那必然引起巨大的反扑。
当然,杀人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就好比那赵匡胤把孤儿寡母一赶走,只要把蛋糕多分出去一些,也不见这大宋坐不稳江山。
但赵匡胤这办法,苏武是万万不能再用了。
苏武笑着来说:“许先生想得远啊……”
许贯忠来言:“是将军行事,不似旁人!”
“嗯?”
苏武转头来看。
许贯忠立马就说:“将军从来不在乎钱财之物,其志可见一斑。”
苏武心中一紧,许贯忠从这一点就看出了什么……
苏武一时间,还有些心虚起来了,这么容易发现的吗?
心虚之下,苏武又去看了看吴用。
吴用立马惶恐低头。
苏武却又不放过吴用,只管与吴用说:“你也来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