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晴拉着魏嬷嬷的手恳求道:“嬷嬷,如今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哥哥也已经位列人臣,做了丞相。他的身世对旁人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求您告诉我吧!”
魏嬷嬷看她焦急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好吧,这封信上真的,信是老奴看着夫人写的,也是老奴在夫人死后,交给丞相的。甚至当年丞相也是老奴亲手抱回来的。”
穆婉晴心里那紧绷的弦突然便松了一些。
没想到穆澜卿真的不是母亲所出。
魏嬷嬷像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声音飘远:“那年夫人怀孕的时候,身子就一直不怎么好,府医也一直说夫人这胎弱得很,建议夫人这胎不要。可那时候老爷的庶子都生了两个了,庶女更是有好几个,夫人又怎么可能舍下那一胎。”
想到当年夫人的苦楚,魏嬷嬷又是一声叹息:“可后来夫人生产果然如府医所说,孩子太弱,没能活过来。夫人知道她在穆家处境艰难,所以都来不及伤心,便让老奴出去抱个孩子。老奴几番询问,找到一户农家,她的夫君已死,她生的是遗腹子,家里已经给她找好了下家,她无法带着孩子,老奴正好跟她把孩子买了来。孩子才刚出生两日,又长得瘦小,老奴将孩子抱回去,老爷也丝毫没有起疑,他到死都以为丞相是他的嫡子。”
穆婉晴没想到哥哥的身世如此坎坷:“那哥哥的生母……”
魏嬷嬷摇头:“听说是嫁去江南了,离京都甚远,而且当初也不知道老奴的身份,就算她以后再想回来寻也是不可能的。”
穆婉晴点头。
难怪哥哥的身世能瞒这么多年,原来母亲和魏嬷嬷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也幸好父亲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真相,否则若是让父亲知道哥哥并非他和母亲亲生,别说穆家的一切会便宜那些庶子,就连母亲只怕也早就被他休弃了,而她这个嫡女的日子也未必能好过。
魏嬷嬷想到什么,又问:“小姐可成亲了吗?”
穆婉晴脸色一僵,摇头道:“未曾。”
魏嬷嬷一听这话就急了:“小姐这年岁也该成亲了,丞相怎么不帮您张罗呢!”
说着,又急道:“也是夫人疏忽了,当年就该早些给你定下一门亲事的。当年有不少人家来求娶,可夫人一人也相不中,如今倒害得小姐您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
穆婉晴想到了母亲信上最后说的那些话。
母亲一早就知道穆澜卿的心思,甚至愿意将她交托给穆澜卿。
所以母亲才没有急着给她张罗婚事吧!
可是为什么啊?
即便穆澜卿不是母亲亲生的,他们也还是名义上的兄妹,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母亲为何还要依着穆澜卿胡闹!
魏嬷嬷又拉着穆婉晴问道:“丞相他可娶妻了?”
穆婉晴表情僵硬地再次摇了摇头:“也还没有。”
魏嬷嬷叹息:“丞相是个好的,不仅一表人才,还聪慧,对小姐也真心,又洁身自好,可惜他入了穆家门,否则丞相倒是个好的夫婿人选。”
魏嬷嬷说着,意识到自己多嘴,便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老奴胡言乱语,小姐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穆婉晴说了一句,又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塞到魏嬷嬷手里:“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这些银子您拿好,下次我再来看您。”
魏嬷嬷连忙推拒:“丞相和小姐已经帮了老奴很多了,老奴只身一人也花不到什么银子,小姐莫要再给老奴了。”
穆婉晴执意塞到她手里:“您就拿着吧,您年岁一年大一年,多谢银子傍身总是好的,我走了。”
穆婉晴怕她再推拒,便带着朝霞和晨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