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丁霜霜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薛奇,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为你着想,你真是不知好歹……”
恶习?
他居然说我们丁家恶习?
这话刺痛了丁霜霜,这段时间,她回贡市治丧,披麻戴孝,眼泪都哭干了,好好的一个丁家,转眼就只剩下一排排墓碑,很多还是没有尸身的衣冠冢,夕日荣光不再,转眼便已经举目无亲。
她那个外嫁去了东山省的姐姐也回来了,她本以为,还有点亲情的依靠,谁想到,丧事过后,对方便露出了爪牙,和她争夺丁家的遗产。
两人因为遗产而撕破了脸,最后,便宜大多被薛家给拿走了。
丁家的大部分产业,最后都姓了薛。
对丁霜霜来说,这结果也还算好的,毕竟她是薛家的媳妇,丁家的产业归了薛家,将来老爷子去了,还不都归了她们一家?
所以,在吞并丁家这件事上,丁霜霜全力配合,薛凯琪让她干嘛,她就干嘛,一点便宜都没让她那个姐姐赚道。
两姐妹因此不欢而散,反目成仇。
可现在,换来了什么,一句好都没有落到,功劳全归了薛凯琪,而且,很有可能老爷子会让薛凯琪当家。
她感觉自己完全活成了一个笑话。
……
——
房间里。
薛凯琪和薛怀义静立床前,躬身垂听。
薛崇华慢慢的讲着,不厌其烦的交代着身后事。
一直讲了有半个多小时。
他又让薛凯琪打开床头的柜子,从柜子的最底层,取出来一个黑漆的针盒!
薛崇华摩挲着针盒,“可惜了,琪丫头,你天赋是有的,但不在医道上;老二你虽然足够刻苦,但天资驽钝,成就有限……”
两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堂堂薛家,后辈之中,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接受薛崇华的衣钵,太可笑了。
“我这套《正反两仪针法》,可不能就这么失传了,我把针法拆成一阴一阳,你们两个,一人只学一脉,想来问题不大……”
“都过来,来我身上试针!”
薛崇华说着,将针盒打开,准备传这两人针法。
“爷爷……”
薛凯琪带着哭腔,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人终究会有一死,再说,我这还没死呢,这针法运用得当,倒是能强留我一段时日……”
薛崇华道。
“真的?”
薛凯琪和薛怀义听到这话,都是眼睛一亮。
这套针法,其实他们早就学过,但是太过深奥,根本不得其法。
尤其是薛怀义,十五岁那年,薛崇华就将这门针法传给他,他研究了将近四十年,如今都五十多岁了,依旧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