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被大火吞没,船员纷纷跳海——“顺昌”
号上同样储存了不少苦味酸炮弹,那么大的火烧过去,早晚也是个炸!
这个广东客家人赤着上身,胸前被弹片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全舰左满舵,给老子撞开条血路!”
第6章 代价是什么?值得吗?(求订,求票)
海面上还能战斗的三艘“江海”
级多多少少都受了点损伤,现在由“大三元”
号带领,迎着尼德兰号的炮火发起决死冲锋。
二十四磅炮弹击中舰艉时,李国富正亲自指挥两门阿姆斯特朗炮轰击“尼德兰”
号。
巨大的气浪将他掀飞在舱壁上,断裂的肋骨刺破肺叶。
“阿阿昌”
他摸索着抓住大副陈永昌的裤脚。
这个陈永盛的同宗兄弟的左臂早被气浪削去,此刻正用牙齿咬着止血带往残肢上捆。
“带弟兄们。回家”
李国富的瞳孔开始涣散,眼前浮现出婆罗洲的棕榈园——那是他长大的地方。
五年前他在婆罗洲参加了罗大纲的太平军,发誓要以命换命,把荷兰人撵出南洋,今天他已经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陈永昌吐出嘴里的血沫,用仅剩的右手升起血旗。
在他身后,浑身烧伤的炊事兵老周拎着把菜刀冲上了甲板——荷兰人的68磅炮弹正在凿穿舰体,但每个活着的太平军都跟着血旗在冲锋。
范·海默少将站在“尼德兰”
号的舰桥上,手中的望远镜微微颤抖。
三枚橘红色的信号弹在西北方的天际炸开,那是范·霍文舰队遭遇强敌的求救信号。
他的目光在燃烧的七省联盟号残骸和远处的信号弹之间来回游移,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军,我们”
副官的声音带着迟疑。
海默少将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思绪飘回了四十年前的滑铁卢战场。
那时他还是个年轻的少尉,作为志愿兵在英军中服役,亲眼目睹了拿破仑近卫军的覆灭。
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英军的炮火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比利时的麦田。
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明白了战争的残酷——人命不是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荷兰只有三百二十万人。”
他喃喃自语,“男性不过一百六十万,霍文中将的编队中就有将近两千。”
副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将军的意思。
损失两千人,就意味着损失了全国千分之一点二五的男性。
这个数字在人口四亿五千万的中国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但对荷兰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