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一会儿,他暗叹了口气,还是盖了被子径自睡下,阿妈说,女人不能惯。也许明天,她就气消了。
夜,渐渐静了。
冰雁最终抵不过困意,终还是不知不觉的入了梦乡。
但是不怎么牢固的睡梦中,她突然感觉到床侧有东西在爬,很多触角在她的胳膊上乱动……
“啊!”她猛的惊醒,一跃而起,惊惶的直接跳到了床尾,呀呀直叫:“蜘蛛!好多毛!好多腿!”
美朗被她的叫声吓醒,一睁眼睛,看到冰雁缩成一团惨叫着,他猛的起身,上前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拢入怀中,“雁儿!怎么了?不怕不怕!我在这儿,什么也没有!你做噩梦了!”
感觉到温暖有力的怀抱,和男人浑厚的声音,冰雁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神志也清醒了,茫然的看着床上,什么也没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受惊如此之大,长吁口气,她虚弱的靠在美朗的胸膛,直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雁儿,雁儿,没事了。”美朗还在温柔的哄着她,轻抚着她的手臂,“别怕了,嗯?”
冰雁想到下午时跟他闹的别扭,现在他这般对她,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挣脱出他的怀抱,他却抱的更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是我不好,雁儿,以后不敢惹你生气了。”
冰雁挑眉,原来他以为她做噩梦是因为跟他吵架?缓了缓气儿,她淡淡的说:“不关你的事。”
美朗瞥向她,见她苍白的小脸上冷汗在流,他心疼的抹了抹,半带埋怨地道:“还生气?你这小脑袋里不知道装的什么,动不动就生气。”
冰雁却没好气的推开了他,“我才懒得跟你生气,你要做什么恶心事,关我何事?”
“我做什么恶心事了?”美朗皱眉。
冰雁别开脸,“你下去吧,我要睡了。”
美朗却不应了,一把将她扯回自己怀里,想捏她的下巴,又改为捧起她的侧脸,让她面对自己,认真的道:“我说歌妓的事儿,到底怎么惹到你了?那些歌妓只是爷儿们的乐子,你怎得跟那种人生气?”
冰雁也郁闷了,这男人,他们的思维长歪了!不行,她今天非要给他磨正!抬头,紧盯着他的眼睛,她说:“歌妓也是女人,我不管你这里其他的女人怎么想,但是我的男人,不准在外头玩女人,什么女人都不行!”
美朗诧异的拧起眉,“那,可是,我们出门打仗的男人,难免……”
“你要是做不到,我们就离婚。”冰雁正色道。
美朗脸一白,“什么离婚?”
“就是和离,我休你你休我,不再是夫妻。”
美朗的脸扭曲了,望着她久久不能回神,他没想到,在他们男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在自己的妻子眼里这么严重!他不由的有点着慌了,小心的抚着她的肩膀,紧张的道:“你别胡说,不准就不准,我听你的就是了,说什么和离,被阿妈听到要罚我们的。”
按说冰雁现在应该满意了,但是她还是觉得窝囊,隔应,忍不住又追问:“那你以前呢,是不是经常跟歌妓鬼混?”
美朗为难的纵起了眉,迟缓着说:“哪有?那些庸脂俗粉的,我瞧着就不喜欢,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你长的好看,虽然牛脾气,可我就是稀罕。”说完,甜蜜蜜地咧开嘴笑。
冰雁迟疑了一会儿,心里暗叹了声,也不想再仔细问了,有些东西,含糊点也好,只要他以后能守着节操就好。
转念来,又想起今天原本要问的正事,“你说,有布坊?”
美朗怔了怔,见她终于不纠缠歌妓的事儿,顿觉得心里一松,兴奋的答:“是啊,你想去看?”
“嗯。”冰雁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在家里很闲,想找点儿事做。改天,你领我去看看布坊,说不定我能干点什么。”
美朗听她这么说,又欢喜又心疼,“雁儿,你现在是少夫人,咱以后不再放羊也不再砍柴,你只管在家享福。”
“可一天天不干什么,我会长毛的。再说了,你在外头拼命,我能帮你点什么也好啊。”
美朗愣愣的看着她俏丽的小脸,心里如津了蜜一样甜。“雁儿有这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们男人在外头拼,为的就是女人能吃喝玩乐,我只要让我的雁儿幸福,再累也值得。”
冰雁听着男人踏实的许诺,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们才这几日,他就对她这般真心,不管如何,这男人品性不错,她没嫁错人。
感受到冰雁柔软的目光,美朗心儿有点飘了,脸庞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心跳加快,搂着她的手臂也开始蠢蠢欲动,“雁、雁儿……今儿个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睡、睡床?”
他话音还未落,冰雁那边已经一脚踹过来,只听扑通一声,他已翻身倒地,趴到了自己的小天地,咬牙回头看,她那里已掀了被子裹结实了,他又气又好笑,想教训她一顿又舍不得,最后只是干咬了咬牙,低喃了句:“真是恶婆娘!”闷闷的趴床上睡了。
20,着手家族生意
翌日,冰雁一心想着去看布坊,美朗自然不放过与她亲密相处的机会,欣然答应。
至于茜朗那面,哼,想到自己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