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盯着男人紧蹙的眉头,觉得很讽刺,甚至连周遭的路灯灯光都变得刺眼起来。
但她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交到了陆竟池手里。
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抱着这个孩子,会做出些什么来。
陆竟池接过孩子,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几分,他转身便将孩子交给了保姆。
保姆也松了口气,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江澜静静地站在原地,周围冷风细细,天上飘着毛毛细雨,落在脸上泛着丝丝凉意。
男人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拭眼角的泪,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想要孩子我们生一个,别做这种事。”
江澜安静的站着,没有回应他。
陆竟池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要走,江澜挣脱了他。
他微微一顿,转身看向江澜。
江澜吸了一口气,凉风灌进胸口,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像针扎似的疼。
她比划道:可是,我们原本有孩子的。
是他纵容她们打掉,是他嫌弃孩子像她一样是个哑巴。
现在知道她的哑巴不是天生,他也只是要生一个,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一丝的愧疚。
陆竟池突然沉默了。
江澜:为什么?
她手指在寒风中艰难地比划着: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忽冷忽热,为什么你又要跟着我从悬崖上跳下去?
——为什么你前一刻还在和夏颜卿卿我我,现在又能这样从容的告诉我再生一个?
——陆竟池,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还是沉默,墨色的瞳孔盯着她,背对着灯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江澜狼狈的模样,却被灯光照的一览无余。
两人一明一暗,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她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江澜伸出手拉着他,含着泪,从嘴里一字一句地挤出:“你有、有…”
江澜呼吸有些急促,她一急,话更说出来,嘴巴格外的不协调。
“有、没有…”
爱过我。
用尽全力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
“别说了。”
他声音冷漠,没有感情,这大概就是给她的回答。
江澜手指陡然一松,松开了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