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的目光在女人苍白如纸的脸上扫过,确认了她的状况已无法挽回,这才将视线重新锁定在小磊身上。
“你的能力,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对多少人有效?能持续多久?使用后对你自已有什么影响?”
一连串的问题,让小磊有些发懵,但他还是努力回忆着。
小磊一颤,哆嗦道:“广场人多,只对他用过。”他指向萧寒,后者脸黑如锅底。
“用完……很累,头晕。多久……没试过。”
陆时衍微微颔首,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我们暂时不能带你母亲离开这里。”陆时衍终于开口,“她现在的情况,任何移动都可能加速她的死亡。而且,我们也没有能力治疗。”
小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但是,”陆时衍话锋一转,“你若跟我们走,会给你母亲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她能撑多久,看天意。”
这番话虽然残酷,却是眼下最现实的安排。
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随即是松了一口气,她拉着小磊的手,急切道:小磊,快答应!娘没事!你跟他们走,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小磊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又看看陆时衍冰冷的目光,眼泪滚落。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他猛地磕头,额头砸地:“我跟你们走!求你们……求你们……”
“她不需要我们照顾。”陆时衍打断,“物资会留下。你,以后只需听从命令。”
苏晚看着这对母子,她从空间里取了一些干净的水,一些面包、饼干和方便面。
“这些……你先收着。”苏晚将东西递给小磊,声音尽量温和。
小磊红着眼睛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母亲身边。
萧寒在一旁看得憋闷,对小磊的怨气散了大半。这小子是坑了他,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寒看向陆时衍,不知不觉中,他也习惯了听从陆时衍的安排。
陆时衍站起身:“你留下,帮他安顿一下你口中的‘老人家’。我和苏晚先出去一趟。”
“我?”萧寒愕然。
陆时衍没再解释,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磊:“记住你的承诺。”
说完,便率先走出了帐篷。苏晚对小磊的母亲点了点头,也跟着陆时衍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萧寒、小磊和他气息奄奄的母亲。
萧寒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哭得眼睛红肿的小屁孩,叹了口气:“行了,别哭了。你娘还没断气呢,哭丧呢?赶紧把你娘安顿好,那些吃的喝的收好,别让人抢了去。”
小磊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始笨拙地照顾起自已的母亲。
帐篷外,苏晚跟上陆时衍的脚步,轻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陆时衍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冽,“看看李新虎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推开门,李新虎和李逵正围着阿默交谈,见他们回来,立刻站起身。桌子旁,阿默还在写着什么。
“陆哥,苏小姐。”李新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阿默站起身,把手中完善好的纸,递给陆时衍:“队长,这是我根据这几天观察,并结合李哥他们冒险渗透获取到的一些信息,蝎子和雷老虎营地的防御布阵图、换岗规律。近三天活动如此,变动不大。”
陆时衍接过,在木桌上摊开。火光跳动,映出密密麻麻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