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追在裴景熙后面喊他。
可裴景熙却仿佛没有听见,一头扎进雨夜之中。
天黑路滑,雨势让山路走的艰难,每落一步,脚下的鞋,就深深地陷进泥土里。
裴景熙艰难将腿拔出,边走边给姜稚鱼打电话。
打不通,她电话关机了。
裴景熙顺着她失踪的方向一路去找,豆大的雨滴,落在他英俊的眉眼上,遮挡住视线,他毫不在意的抹去。
山间风大,很快,裴景熙衣裳湿透。
很快,一整夜就这么过去……
或许是在陌生的环境,姜稚鱼睡的不算太好,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雨后的阳光,升了起来,没有高楼的遮挡,一缕金色的光芒,从天边斜射,落在窗柩,又延伸到她睡的床上。
姜稚鱼在阳光的沐浴下,掀开被子。
她脚上踩着一双硕大的男士拖鞋,是昨晚看她湿透了,沈牧辞拿来给她的。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一眼看到的客厅里,堆放在地上一角的被褥。
沈牧野仰起头,露出缺掉门牙的笑脸,和她打招呼,“姐姐,你睡醒啦?”
姜稚鱼蹙眉,惊讶的看着他,目光落在地上的被褥上,“你昨天晚上,就是在这里睡的?”
下雨天地面潮湿,况且又是初冬,山间温度,原本就低,他就这样将就了一夜?
沈牧野点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有我哥哥,也是在这睡的呢!
我抱着他,睡得可暖和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昨天的经历,沈牧野的话,倒是比之前更多了些。
顺着她的目光,姜稚鱼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沈牧辞。
他半蹲着,手里拿着药酒,涂抹在掌心,给沈牧野受伤的脚踝上擦药。
姜稚鱼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内疚。
这兄弟二人,昨晚收留了她,竟然把家里唯一的床,也一并让给了她。
但天黑加上陌生的环境,姜稚鱼也没发现只有一个房间。
这会儿,她的心中倒是生出点儿内疚的情绪。
早知道,她就不会……
踌躇间,沈牧辞放下了手里的药酒,到院子里洗了个手,随后人就不见了。
姜稚鱼蹲下,看着沈牧野刚擦完药酒的脚踝。
她问道:“还疼吗?”
沈牧野摇摇头,“不疼了,也已经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