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画面,刘诏心头一阵惊慌。
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迎接老去的自己。
他一直坚信,自己如同顾玖一样,一直保持着年轻力壮。
朕重吗?背不动?
刘诏连连摇头,儿臣是在想,父皇可曾背过儿臣?
文德帝语塞,你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下人伺候,朕可没机会背着你。
刘诏踩着台阶下山,一边笑着说道:儿臣也没背过御哥儿他们,倒是抱过他们。
能抱抱孩子,很不错。
儿臣也这么认为。
常恩跟随在旁边,心惊胆战,生怕秦王殿下一个踉跄,将文德帝甩了出去。
他紧张得额头冒汗,浑身湿透。
比他自己背文德帝下山还要累。
他真是操碎了心。
身为一个太监,他容易吗?
秦王殿下为什么要抢他的活干!
太欺负人。
台阶好像没有尽头,犹如常恩起起伏伏的心情。
当终于走完最后一阶台阶,常恩的心也总算从高处落到了地面。
剩下的路,就让老奴来背吧。
不必,朕可以自己走回去。
文德帝从刘诏身上下来。
父子二人,头一次这么亲近,彼此都感觉有点怪怪的。
刘诏率先说道:父皇若是没别的吩咐,儿臣准备去给母后请安。
去吧!叫你母后不用瞎操心,有空听听曲子,看看闲书,读读报纸。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
刘诏目送文德帝离去,这才转身前去拜见裴皇后。
爬了一趟山,文德帝累了。
回到寝殿,泡了会温泉,就上歇了一觉。
待到午后起床,望着窗外天色。
天色暗沉,淅淅沥沥的下雨没完没了。
什么时辰?
启禀陛下,申时一刻。
这么晚了。
文德帝从床榻上起来。
常恩亲自伺候洗漱。
将政事堂的几位爱卿都叫来,朕有要事吩咐。
老奴遵命。
常恩赶紧吩咐人,将几位朝中大佬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