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神情疑惑,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如此悲伤的神情,她似乎听懂了简童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空洞的眼睛,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手里的刀子又要往脖子里摁下去,却又另一股力道拉拽着,真的,很恼人,她只知道,只要刺下去了,她就再也不必惶恐,不必害怕,不必面对了。
真的真的,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好恼人啊。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太悲伤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呢?
为什么看着这双眼睛,她也有点木木地难受呢?
她不解,呆呆地垂下脑袋,视线里,蓦然映入一片血色的猩红,那红,比火烧云还炽灼,流动的红色,好刺眼。
刺得阿鹿脑仁一阵针刺的疼,恍恍惚惚间,看清了眼前的人,看清了那鲜红流动的血。
大梦一朝清醒。
视线点点聚焦。
“血……”很轻的一声呢喃,落在简童耳里,化作狂喜,“阿鹿,是我,松手好不好?跟我回家。”
“血……回家……”阿鹿有些反应迟钝的重复着这两个词,下一秒,满脸的迟钝化作惊恐地望着简童身后,尖锐的嗓音回荡在半空中:
“小心!”她想朝着眼前的女人扑过去,却根本来不及。
飞来的棍子太快,毫无预警的背后偷袭,
简童身上一阵剧痛,回过神时候,硬生生挨了两记闷棍。两个保镖,凶神恶煞地手持橡胶棍,是赵三海叫上来的保镖。
“臭biao子,老子说了要弄死你就弄死你!”赵三海见到自已的保镖终于到了,不必再堤防着那个疯女人了,此刻重新安安稳稳地坐进了沙发里,给自已点了一根烟,鬼知道和个想要杀死自已的疯子同处一室有多让人胆战心惊。
要不是他赵三海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非得报回来,他早就离开这间包厢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阿鹿爬起来想护在简童身前,
赵三海冷笑着:“哟,姐妹情深啊,来,按住她。”
大手一挥,指着简童:“这个,给我往死里打!”
“不要,放开我!”阿鹿挣扎,却被摁住,眼睁睁看着棍棒朝着简童去。
棍棒飞舞间,包厢里响起阿鹿尖锐的哭喊声:“不要!简童姐!”
包厢外的走廊过道,一行人经过,为首的一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boss?”沈一不解男人突然停住的脚步,轻轻问了一声。
“怎么了,阿修?”白煜行疑惑地朝着男人看了去。
男人抿了抿薄唇,宽肩虎腰,板正挺拔的身子,停在了这扇门前,刀刻一般的脸庞,看不出任何喜怒,情绪不显,但熟悉的人,却还是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
郗辰靠了过来,手臂捅了捅白煜行:“老白,他怎么个事儿?”
白煜行翻了个白眼儿,冲郗辰努了努嘴:“喏,正主在这儿呢,你不去问他,来问我?”
唯有这群人里,萧珩懒懒洋洋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挑了挑眉,心里有个不算猜测的猜测。
只是……可能吗?
站在人群最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扇门,眼底幽深,抬手轻轻挥了挥:“沈一,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