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眼前的阿鹿,简童麻木的心脏触痛,总要问问少女的意愿。
如果阿鹿不愿意,阿鹿做不到了,阿鹿唱不了了……
她还要强迫吗?
以打着为阿鹿好的名义,让阿鹿痛苦吗?
看着面前藏无可藏的少女,女人的手,像往常一样,轻轻盖在少女的头顶,揉乱了少女一头绵软的发。
熟悉的触觉下,阿鹿身子一顿,下一刻抬起头,呼出声:“小童姐。”
又下一刻,绷直的情绪,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溃提,受到这样的委屈和打击,这一刻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我好没用。”
她的话筒早就被节目组那边关闭了,简童眼神闪过一丝“果然”。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这个氛围,关闭话筒,就是扼住了她们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可是,阿鹿做错了什么,要以自已的血肉供养一群贪婪的狗,成为畜生成长壮大道路上的祭品?!
简童没有回答阿鹿,也没有安慰阿鹿,她只是手掌放在阿鹿的头顶,轻声问阿鹿:
“还记得平时我教你唱的那首歌吗?”
阿鹿红着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
简童也没有问阿鹿,还想继续表演吗?没有只顾着自已的意愿和想法,强势地逼迫阿鹿命令阿鹿去做她想要阿鹿做的事情。明明,这是现在打一场翻身仗最好的机会。
她只是问阿鹿:“我想听你唱了,你愿意唱给我听吗?”
阿鹿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但她还是怕的,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我不敢。”
但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阿鹿说道:“但简童姐想听,我……”
话未说完,一旁等的不耐烦的主持人上前:“节目是有时间限制的,把人接下台就行了,磨磨蹭蹭的浪费大家的时间……”
他的话也没说完。
简童就给了一个漠然的眼神,“安静。”
主持人一嗫,下一秒怒气上涌:“你……”
简童淡漠地望着他:“要鱼死网破吗?再微小的小人物,执着于做一件事,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成功。你说,对吗?”
你说,对吗?……可不就是对的,要么成功,要么不成功,可不就是一半的可能性吗?
然后他就听到那戴口罩的女人冷静地说道:
“只要我没死,我会盯死你们。要,试试吗?”
主持人心口一缩,没见过这么疯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能他们节目组的,以后每晚都睁着眼睛睡觉吧?
简童这才把视线落在阿鹿身上。
阿鹿抿了抿唇,“小童姐想听的话,我、我唱。”
简童轻轻笑了,阳春化雪。
“好。”没有问阿鹿真的能做到吗?不勉强吗?既然阿鹿说了她想听她就唱,简童就义无反顾地相信,就如同阿鹿,信任着自已。
扭头冲主持人:“给我一把吉他。”
主持人诧异:“你要吉他干嘛?”随即他想到什么:“呵,”冷笑一声:“还想翻身呐?”
“给我吉他,或者。”简童不理会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
主持人瞳孔一缩,或者什么,她不必说,他当然懂。
深呼吸,又冲着耳机里说了什么,再回头的时候,冷着脸,对工作人员吩咐了一句:“给她拿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