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监抚掌一笑,“温掌柜做事大气!”
元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赞了一句:“温掌柜…确实会做生意。”
元家人吃了温婉这一记闷亏,恨得牙痒痒,偏找不到破解之法。难不成将那两人拽到采风使团跟前来,要他们承认受温婉指使贬低程家酒?
那这宴请的酒席岂不成了断案的公堂?
温婉点了十二道热菜,八碟冷菜和点心,席面撑得满满当当。
元家人因为刚才那记闷亏心里憋着一团火,眼见席间那温婉和采风使团打得火热,倒是元老夫人几次说话都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出来,元家人这顿饭吃得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宴席到最后,那元以贞沉不住气,不顾元老夫人暗中眼色劝阻,直接开口道:“刘大人,之前长春法酒多亏大人照顾,才能呈上御案。此事我元家一直心存感激,只恨不得以身相报。可这一次不知何处没有考虑周到,才让你我心生隔阂,这其中或有误会也未可知,还请大人明示。”
元以贞这话身份摆得极低,刘大监冷哼一声,将那告密信一抖,“你们自己看!”
“我人还没到播州,你们元家倒是恶人先告状。”
“拿我作伐子对付温小娘子,你们当我是傻的不成?”
元老夫人拿着信,又看一眼脸色淡淡的温婉,随后大呼冤枉,“刘大人,这…这…告密从何说起啊!我和温婉一见如故,我将她当做后辈看顾,怎可能背后捅刀?更不能拿刘大人做筏子……”
温婉笑着打圆场,“刘大人,您看,我早已说过我和元老夫人关系密切,两家好着呢。这件事只怕元老夫人也被蒙在鼓里。这告密的人应当不是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心口一跳,总觉得今日这宴席是一场鸿门宴。
她额前冷汗流下,再去看那小娘子时,竟恍惚看到一头獠牙森森的巨兽。
“我瞧着,怕是那位贾夫人。”温婉笑着将信件收起来,重新归置到刘大人跟前,“刘大人,那位贾夫人中年丧子,脑子不清醒呢。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小娘子的视线慢吞吞的落到元老夫人的脸上,“只不过…既然贾夫人已经疯癫,那以后可不能随意放纵,就算刘大人脾气好,不与那贾氏计较。元家却不能将刘大人的好意视作理所当然。”
这话,刘大监很满意。
他发觉这名叫温婉的小娘子做事说话十分妥帖。
刚才初次见面就将他们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送的也不是什么奇异珍宝,反而是绵软的枕头、上好的茶具杯盏、水土不服的药丸,可谓是体贴细心。
再说今日这宴席点的菜也是大有讲究,竟照顾了所有人的口味,可见温小娘子对他们使团提前就做了功夫。
谁会讨厌一个对自己照顾如此周到的人呢?
于是刘大监顺着温婉的话头往下,“不错。你们两家的官司我已经听说过,这官府都已经判了,贾氏却还整日对付温掌柜,简直是不将朝廷和律法放在眼里!贾氏既然疯了,那就送到姑子庙去!或将她囚禁起来!莫让她到处惹祸!”
元家人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