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力从棋局上移了一点在自已身上,伸手碰了碰脸颊,摸着暖手。
她不信邪地把双手都移到面上,仔细感受着这份热意。
“娘娘?”霜梧见她神色不对,忙问了一句。
在暖和的屋子里待久了是有可能让面颊发烫的,就连霜梧自已面色都有些绯红,但她担心宁昭柔是生了病。
还没等她多问几句,宁昭柔掩着手帕打了个喷嚏。
完蛋了,她家娘娘莫不是真病了?
宁昭柔不相信自已只是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就病了,她自已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反应,最多就是有些口渴。
“娘娘,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若是真病了,也能叫太医对症下药,好得快些。”
宁昭柔点点头,叫木犀去找太医了。
在殿里坐久了,宁昭柔站起身走到外殿去,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下,时辰不早了,天也暗沉沉的。
她没等多久就见木犀带着太医过来。
想来是之前宁昭柔自已喝下的那些补身的药有大用处,她一直喝着,身体好了许多,今日这也不是染了风寒,就是在殿中坐久了,炭火烧得旺了些,这才觉得头晕不适。
宁昭柔冲着明显放松下来的霜梧眨了眨眼。
她就说她没病吧。
一旁的木犀木昙却压根没能放松下来,她们在御前久了,对宫规要更熟悉些,这事只怕要比娘娘想的要更严重些。
宁昭柔听太医说窗户应该开大一些,让殿中透透气,不然炭火过旺有时候也是要出大事儿的。
她这边刚谢过了太医,叫人把太医送出去,那边殷明聿就知道瑶玉宫请太医了。
他以为是宁昭柔玩雪染上了风寒,还没来得及气她不把自已的身子当回事,紧跟着就听人来报是她殿中炭火烧旺了,只是头晕脑胀。
“这些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烧个炭火都能出岔子。”殷明聿平淡地撩起眼皮,扫一眼殿中的熏笼,接着便道,“赏二十杖吧。”
周禄接了旨意,退出去时觉得周围都冷得慌。
宫人服侍不好主子,没察觉到主子的异常就是宫人的错处了,即便昭妃娘娘自已不在乎,可宫规森严,陛下落了旨意要罚的,谁敢说个不字,这罚了也能让昭妃娘娘立威不是,看谁还敢不仔细做事。
旨意带去瑶玉宫时宁昭柔面上的红已经散下来许多,她见到是周禄过来,心里有些奇怪,听他是过来传旨要罚人的,面上神情一滞。
“周公公,陛下的旨意是都要罚谁?”宁昭柔站在殿中,门是打开的,她问这话的时候小心地看了一眼霜梧。
周禄道:“回娘娘,陛下有令,凡是在殿中伺候娘娘的,负责炭火添减的,一律杖二十。”
这话中也包括了彼时在殿中的霜梧。
宁昭柔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了霜梧,执意说:“霜梧那时不是在殿中伺候我,只是在陪我下棋,她不算。”
周禄看着明显有些为难,他要说什么,宁昭柔又一口堵了回去:“周公公,霜梧不算。”
眼看着宁昭柔是打定主意要护着霜梧,周禄想想就作罢了,朝宁昭柔躬了躬身,着人把其余的宫人揪了出来,拉去了外院,二十庭杖下去,不说皮开肉绽,也是把人都打昏了过去。
周禄在一旁看着行完刑,瞥一眼周围宫人的脸色,心道陛下替娘娘立的这个威效果是真不错,这下好了,估计也没人再敢糊涂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