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落了座位,接道:“方某因担有镖务,不能和诸位多作盘桓,但五位这份情意,方某已身领心受了,诸位如有事,请当面吩咐,但是方某人力所能及,方某决不推辞,如若别无见教,方某想就此告退了。”
那坐在对面,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方副总镖头,也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人物,就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觉得太简单吗?”
方振远看他双目一睁之下,两道眼神,冷电一般,炯炯逼人,心中暗道:此人内功不弱,对他倒要留心一些。
心中念转,右手却拿起昌烟袋上吊的镰子,取出火石纸屑,波有一声,打起火头,抽了一口烟,笑道:“方某已经说过,诸位有事,请当面吩咐,方某人能担当,决不推辞,如是方某人担待不了,虎威镖局还有总镖头顶着,诸位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那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淡淡一笑,道:“你方副总镖头既然挑明了,咱们兄弟,也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虎威镖局和咱们无过节,不过,贵镖局这趟镖的顾主,和我们兄弟,却结过梁子,咱们兄弟,奉帖邀请方二爷来,也就是希望虎威镖局能卖我们兄弟一次交情。”
方振远心中暗道:好啊!转到点子上了。心中有备,嘴里笑道:“贵兄弟,想要方某人如何卖这交情呢?”
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呵呵一笑,道:“只是方二爷闭闭眼,给我们一顿饭的时间!”
方振远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我们果然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另外还有人手?心里打转,口里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既然点明了,还望说个清楚,是杀人还是越货!”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似是这五人中的首脑,开了口就一直由他作主答话。
只见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冲着你方二爷,咱们弟,决不伤人。”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那是越货了,就方某所知,刘大人并未带多少金银财物,诸位劳师动众而来,只怕会大感失望。”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脸色一变,道:“这不用你方二爷费心,兄弟说过了不伤人,如是言不由衷,有如此杯。”
但见他手中托的酒杯,突然片片碎裂。
方振远望了那碎裂的酒杯一眼,哈哈一笑,道:“朋友好俊的内功,咱们聊了半天,方某还未清教朋友贵姓!”
留山羊胡子的老者冷冷一笑,道:“兄弟么!苗一堂,江湖上无名小卒,方兄大概没有听人说过吧!”
方振远心头一振,道:“燕山五义……”
苗一堂咳了一声,接道:“方振远你不用奉承,咱们一向被人称作燕山五鬼,这五义之名,咱们兄弟当受不起……”
语声稍顿,又造:“五年之前,虎威镖局,大宴江北道上水旱两路英雄,咱们五兄弟也接到了贵镖局的请帖,和你方二爷见过一面,因此,咱们兄弟五人故人具名相邀,但方二爷贵人志事,早已记不起咱们五兄弟了。”
方振远大抽了两口旱烟袋,喷出一片浓浓的蓝烟,笑道:“贵兄弟息甚久,想不到这次重又出山了。”
苗一堂道:“方二爷,燕山五鬼都是直来直往的人,做了人家的从个,也无法掩去江湖上有友的耳目,虎威镖局眼线广布,对咱们五兄弟的事,想必早有所闻了。”
方振远点点头,道:“方某人倒也听过,贵兄弟投入了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的麾下。”
苗一堂道:“不错,咱们五兄弟都是葛公子的从仆。”
方振远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脸上仍然微微变色,吸了一口烟,道:“那么葛公子,也到了磁县城了。”
苗一堂道:“敝东主也许已到了方二爷住的客栈。”
方振远霍然站起身子,冷冷主道:“诸位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愿以偿了。”
苗一堂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方二爷,来不及了……”
来人正是花花公子葛玉郎。
葛玉郎目光转到方振远的脸上,道:“阁下是虎威镖局的方副总镖头吧!”
方振远一抱拳,说道:“不敢不敢,在下方振远。”
葛玉郎道:“贵属下杨四成转托在下奉告方兄一声,他们现在客栈,恭侯你方副总镖头。”
方振远啊了两声,站起身子,道:“葛公子见过敝局的杨镖头了。”
葛玉郎道:“不错,在下还去过贵局歇马的客栈,也见过了那位刘姑娘。”
方振远心头鹿撞,但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强自镇静,道:“葛兄,也见过那刘大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