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他可能认识,因为他感觉那个人就是泠舟魅影,被卢妃仙子鞭笞的那个人,他认得她纤尘不染的狐裘,还有她白得几欲透明的肌肤。
不过他没有看到泠舟魅影的正面,现在她缩在狐裘里边,猫儿一样地蜷着不动。
卢妃仙子一进来,里边的小鬟都跪下恭迎,她也不去理这些人,而是把关着泠舟魅影的那个水晶球打开,那个水晶球一分为二,泠舟魅影在里边毫无表情地施礼,没有命令,她不能出来,卢妃仙子也没理她,笑眯眯地对列云枫刚要说什么,忽然有个白衣小鬟进来,还是那个纯夕。
纯夕的脸色比任何人都难看,她感觉自己今天实在是倒霉,好好地守在慈颜殿,先是通禀时撞到卢妃仙子生气,幸亏上天保佑,自己有惊无险,现在又在自己当值的地方有了事儿,她气得骂天,却不敢不报。
可是今天来了两次了,一定会让卢妃仙子记住自己,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卢妃仙子看到她,也是一笑:“又是你?”
纯夕的一颗心离开凉透了,可是不敢流露出来:“启禀尊上宫主,有人闯了进来。”
卢妃仙子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也没有过有人私闯入宫的事情,她觉得十分意外,不由得笑起来:“三更半夜,居然有这样的妙人?实在有趣,本尊要去看看。”她说着把列云枫一推,直接推到泠舟魅影的怀里“这个人交给你了,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泠舟魅影扶住了列云枫,然后垂头施礼,什么都没有说。
卢妃仙子的心情忽然好起来,笑眯眯地:“还有,在本尊回来之前,你该办的事儿,最好不要拖延!”
她说着话,身形一纵,鬼魅一样,就没了踪影。
为谁憔损黯伤神
凌厉的剑光,在晕红的灯光下,轻轻绽放出一朵虚妄的花,须臾间开谢,只留下一抹比夜色还凄冷的寒意。
慕容孤盯着直指自己咽喉的剑尖,直着脖子,咽了几口唾沫,他很想发脾气,很想三下五除二,把印无忧一巴掌打死,可他的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意来,当日韩信,受得胯下之辱,才可以官拜三齐,他慕容孤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又何必和这种莽夫愚汉一般见识,武功高又怎么样,慕容惊涛的武功更高,还不是丧命在几碗药汤之下?
慕容孤笑得十分勉强,心里边自己劝慰自己一番,然后抱拳:“尊上宫主相邀,小弟还有急事要办,不知道兄台还有什么赐教?”
这里是幻雪宫的地盘,所以慕容孤抬出尊上宫主卢妃仙子来,他就不信印无忧和澹台梦会连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敢在幻雪宫的地方不买卢妃仙子的面子。
可惜,慕容孤这次真的想错了。
印无忧冷冷地道:“道歉。”
剑光,轻轻舞动,仿佛是夜空里一抹流霜,清冷的深白色,令人陷入无望的寒冷之中。
慕容孤终于激怒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居然用剑尖指着自己,还让自己道歉,道什么歉?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出来,喝道:“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吗?是幻雪宫的尊上卢妃宫主找我有要事商谈,如果耽搁了,你有几颗脑袋来担?好狗不挡道,你三番两次拦着我,到底是对我不二山庄不满,还是对尊上宫主不满?”
印无忧不为所动,也不管慕容孤说些什么,眉间杀气渐重,手腕一翻,长剑如蛇,忽然弹出,那三尺青锋横着拍过去,啪地一声,打在慕容孤的脸上。
哎呀。
一条暗紫色的血痕,在慕容孤的脸上隆了起来,变成一道僵痕,慕容孤没有想到印无忧真的敢在幻雪宫内和他动手,还如此地不客气,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得怎么样,却让他倍感屈辱,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印无忧会如此大胆妄为,难道,这是卢妃仙子的授意,难道,幻雪宫已经知道自己此行是别有打算?
想到此处,慕容孤冷汗淋漓,越想越对,如果不是卢妃仙子授意,放印无忧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幻雪宫的地界为难自己,就算他不把不二山庄放在眼里,也要顾忌卢妃仙子的面子,可是卢妃仙子为什么要派人羞辱自己?
还是,哎呀,慕容孤暗骂自己太糊涂,差点儿上了人家的当,这个印无忧和澹台梦在这里等候,毫发无伤,自然不是被幻雪宫抓来,他们身边还有个白衣小鬟服侍,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是应约而来,那个尊上宫主现在无暇,所以他们才在这里等候,不用说,他们也是冲着那件天大的好事而来。
奶奶的,慕容孤在心里骂了一句,看这个印无忧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然不如自己风流倜傥,可是这个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卢妃仙子在邀约笺上说,要将她的女儿许配自己,邀请慕容孤前来,商措这门亲事。慕容孤得到邀约后,欣喜若狂,幻雪宫在邠国的势力,如日中天,传言那个卢妃仙子绝色倾国,美若仙子,而且武功超绝,驻颜有术,二十年前,有人看到她恍若十七八岁的样子,前两年有人见到她时,她却仿佛只是十四五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