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把球踢回来了,那一脚踢的球飞起,在走廊里呼呼的转,砸在他老爹身上,小坏蛋,一球踢在他爹裆部,聂钊痛到躬腰,半晌才直起腰来。
但依然是轻轻的,他把球踢了出去,又说:“他们根本没有应对危机的经验!”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婴儿,而是两个假婴儿,聂嘉峻和聂嘉峪。
而在这方面,陈柔却有她不同的看法。
她笑着说:“其实到了将来,我的感受,年轻一代,会一代更比一代衰老的慢,也更要天真一点,但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做得不好,而是,社会在变好。”
又说:“嘉峪嘉峻也是因为家庭环境啊,他们处在良好的社会治安和家庭环境中,他们又有一个事事为他们操心,用心良苦的小叔叔,自已不必操心任何事,自然就会哪怕长了年龄,也有孩子心气,而且不是人人都要像你一样,紧绷着的。”
有大人呵护着,为他们遮风挡雨,他们自然就会天真一点,很正常的。
要说哄聂老板开心,再没人能比得过聂太太。
阿远又把球踢回来了,小坏蛋,一脚比一脚重,聂钊都要接不住了。
还忙着跟太太说:“我回香江那年,也就跟现在的嘉峪一样大。”
儿子渐大,聂钊都有点害怕了,见小家伙蓄足了力就是一脚,也咬着牙,心说这就是最后一回吧,再接儿子踢的球,他怕把自已接废掉。
不过这回他太太出手了,一个侧腰一把捞,稳稳将小足球捞回手中。
然后她说:“阿远该去洗澡啦,一会儿听爸爸讲故事喔。”
阿远还没玩尽兴,但不像妈妈的故事总是很无,,比如说,她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三个小和尚,阿远就会问,然后呢,妈妈就会打哈欠:然后他们死了。
和尚都死了,还哪里来的故事呢?
妈妈的故事总是很无聊,但爸爸的就很好玩,阿远爱听,扔下球去洗澡了。
陈柔这才对丈夫说:”有些人与生俱来,注定无法做花草,而是要做遮风挡雨的大树啊,就比如你,而且相比需要被苛护的菟丝花,你不是更愿意做大树?“
聂钊是最不宜被夸的人,太太一夸他就嘴巴翘。
可他也坦言:“如果是贫穷人家的孩子拥有他们的资源,前途不可限量的,阿远,以后我也该要严厉一点,至少要让他有进取心,不然,不废,庸也不行。”
据说穷不过三代,因为穷过三代就绝户了。
但富,如果没有专门的文化,家风传承,也很难过三代。
因为安逸就会滋生享乐,孩子要是平庸一点,再不勤奋,他们就拼不过贫家孩子。
但聂钊是上位者,是有钱人,他就会觉得惋惜,恨铁不成钢。
可陈柔倒觉得这样很好,只有这样,穷人家的孩子才有出头的可能。
哪能样样好事都让他们聂家占了呢,这聂老板呀,太私心。
当然,她也只是腹诽,而且她现在是既得利益者,正在享受聂家的钱带来的便利和福利,至少哄聂老板开心就是分类事,哄一哄,叫他去给孩子讲故事,多好?
回到房间,陈柔还得抽空翻翻书,看是什么原因会激发味觉的异常。
但她并没有翻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得放下书,睡觉。
而虽然陈恪觉得聂钊太弱,甚至跟李霞私底下都念叨,说女婿吃那么多的补品,却边个棺材都扛不动,他忧心的不行。
但其实在陈柔看来,聂钊不是没力气,而是,他是个奸商,资本家,在别的地方懒得出力气,没干过体力活嘛,他也不会用力。
那不,最近他们来得多,昨晚就有过一回,今晚陈柔困得早,也想早点睡,就不想要了,可聂钊要白天,总是阴沉沉,蔫兮兮,上了床,那叫一个龙精虎猛。
他还有理由的,一边吻着妻子的脸颊,一边说:“阿远刚才一脚踢的有点重,我有点痛,试一试吧,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好?”
所以呢,他儿子一脚球,把他爹给干废了?
但当然不是啦,只是最近聂太太突然放开了,不需要戴小雨伞,那感觉,戴着小雨伞根本无法体会的,简直美妙,聂老板也不过找个理由而已。
甚至,他现在觉得,太太暂时怀上也没关系,太没关系了。
他喜欢现在这样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还能每天吃大餐吃到饱。
要生崽,他至少要做半年和尚呢,熬得太苦,他暂时还不想。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
那个意外就在第二天,陈柔上医院做检查时,被查了出来。
没错,检查完,她没有别的任何问题,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