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唐含了一抹笑:“那你说说,我诓谁了?”
奚静观莞尔,“你自诩纨绔之名,我怎么在你枕头下看到了一卷书?”
她有意停了一停,狐疑道:
“你莫不是在偷偷用功读书吧?”
燕唐小声嘟囔着:“奚小娘子好不讲理,男女有别,你平白无故翻我的枕头做什么?”
不想他如此不要脸面,奚静观短叹一声,燕唐就势揭过此话,道:
“我听那京州的马夫说,此次自京州归溪的官员不在少数,你阿兄也在其中。”
“是么?”
奚静观脸上不见喜悦,淡言回应。
翌日清晨,窗棂外落了一只喜鹊,奚静观正低着头,为点心敷着草药。
外头忽然热闹起来,响起了乱糟糟的鸟鸣。
奚静观探窗一望,几个童儿忙忙碌碌,回廊里果真挂了几只鸟笼。
恰好燕唐肩上立着只白鹰,手里提着个精巧的金笼,正打廊前走过。
“你这些个宝贝不好生挂在惊云楼,拿来兰芳榭做什么?”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燕唐顿下脚步,“我好心给点心寻来几位好友,你不夸我就罢,怎的还怪起我来?”
他将金笼提高了一点,“瞧,透云儿。多少人想见它,还见不着呢。”
透云儿好似能听懂人言,两只眼睛黑豆似的,在笼子里头歪了歪脑袋。
奚静观冷哼,“它也就罢,你带只白鹰过来,是嫌点心死得还不够早吗?”
燕唐顺了顺白鹰的脖颈,怜惜道:“我忍痛割爱,这宝贝是要送人的。”
奚静观将那只凶狠的白鹰打量一瞬:“送谁?”
燕唐朝她露出个笑,“你阿兄啊。”
爱女归府,奚世琼自然开怀,武也不练了,将弯刀就地一撂出门去迎。
一见燕唐,他那张脸又变得阴沉不明,目光掠过燕唐肩上的白鹰,道:
“你来做什么?”
燕唐乖乖作揖,“来看看二郎。”
奚昭的屁|股如今还不大好,不小心碰到就要哀嚎一声,只能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喝粥,可谓下场凄惨。
燕府的仆从上前一步,将婵夫人备下的珍药呈到了奚世琼面前。
奚世琼的脸色缓和了些,语气却还是干巴巴的:“过来与我练武。”
萧巽倒将那白鹰看了好几眼,神神秘秘向奚静观道:“小苑儿怎么知晓大郎归溪了?”
奚静观心头陡然一喜,“阿兄当真回来了?”
福官与喜官亦是喜不自胜,几人行了一程,拐进一处曲折幽廊,走至尽头,便见一座石亭建在草木中央。
石亭中的人一袭蓝衣,正低头沏茶,可不正是奚暄。
奚静观脸上止不住笑,“阿兄怎么来的这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