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枚棋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意志。
“我们要给阿美莉卡人一个机会,一个去寻找真相的机会,”黑利爵士说,“而不是像他们现在这样,被恐惧和猜疑淹没。”
两天后,整个欧洲被这个消息引爆了。
巴黎的小报最先刊登了录像带截图,随后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照片上,胡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诡秘,他正和一个被确认是多勃雷宁的男子低语。
背景是一间充满文件和书架的密室。
《华盛顿邮报》没有立刻发布新闻,而是在进行内部调查。
然而,这无法阻止谣言的传播。
《世界报》《卫报》《法兰克福汇报》等欧洲主流媒体纷纷转载,并配以头版社论。
社论内容大多倾向于怀疑和震惊,质疑阿美莉卡政府的内部安全,并猜测这是否是苏俄的离间计。
在阿美莉卡,媒体的反应则更为复杂。
《纽约时报》呼吁政府进行彻底调查,《洛杉矶时报》则批评这是苏俄的又一次“虚假信息行动”。
一些小报则大肆渲染,将胡佛描绘成一个双面SPY,甚至编造了各种情节。
华盛顿,白宫西翼,椭圆形办公室外
基辛格从欧洲返回,连轴转的谈判让他疲惫不堪。
他看到尼克松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报纸铺了一地,每一张的头版都印着同一张模糊的照片:胡佛和多勃雷宁。
总统的脸深埋在阴影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亨利,”尼克松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们相信了。”
他终于知道林登·约翰逊离职前最后一次在白宫和他谈话,语气中的轻松不是装的,是真的。
这个位置是真不好坐啊。
动不动就给你来点你怎么都想不到的大惊喜。
PS:林登·约翰逊对胡佛为苏俄工作有所怀疑,此事在前面提到过,但他没有把相关情报共享给尼克松。
基辛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他知道总统说的他们不仅仅是民众,还包括那些动摇的欧洲盟友。
在巴黎,法兰西情报部门负责人暗示,他们对阿美莉卡的信任已经动摇,这也是法兰西日常。
在伦敦,首相更是直接询问,华盛顿是否已经成为一个被渗透的筛子,伦敦问华盛顿,可见胡佛事件的冲击之猛烈。
“这不像KGB的手法,亨利。
他们过去只会偷偷摸摸地搞破坏,但现在他们直接把武器扔在了我们的大街上,”尼克松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困惑和不解,“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而我们正在如他们所愿。”
基辛格站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在巴黎和伦敦的场景。
欧洲的报纸就像饥饿的鬣狗,对于每一个流言都不放过。
他知道,这不只是一张照片,更是一种心理战,一种在信任基础上进行的核打击。
堪萨斯州,一个小餐馆的柜台,一个名叫弗兰克的农场主,将那天的《堪萨斯城星报》拍在了柜台上。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人争吵了。
“这一定是假的!”弗兰克用他粗糙的大手拍着报纸,“胡佛先生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他为我们和socialism人战斗了半个世纪!”
他对面,一个年轻的退伍士兵,名叫约翰,正喝着一杯冰茶。
他刚刚从安南回来,满身的疲惫和困惑。他指了指报纸上的照片,声音平静:“那你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为什么总统不让麦克纳马拉留在白宫?这些事,都不是空穴来风。”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是为这个国家流过血的,现在却相信报纸上的鬼话?”弗兰克愤怒地站了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信仰的英雄竟然是叛徒。
“我就是因为流过血,才更要搞清楚,”约翰的声音里坚持道:“如果他真的是叛徒,那我流的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一个被叛徒操纵的战争机器?”
餐馆里的人们都沉默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