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不懂打架,尖笑着躲到连翘身后。驯马员安抚着近处的几匹马,唯恐受惊,一边会心笑望这欢笑的一家人。
先动手的是连翘,可只是虚招,没料到安绍严会借机报复。屁股上挨了结结实实两下子,追着不依不饶要讨回来,袖子突然被拽住。小寒用马鞭指向刚进圈场的人,小声说:“看!” 连翘停下来,抬头望进一双温和无澜的眼。
安绍严软声训斥女儿:“小寒,说话不可以指别人的,没礼貌。”向马背上的骑士歉然笑笑。 对方显然并不介意,下马朝连翘走来。
小寒立刻收回鞭子,吐吐舌头:“和连翘一样。”
连翘将许欣萌熟练的动作收于眼底,意外她竟会喜欢骑马这种运动,听了小寒的话一怔:“什么?”
安绍严倒是听懂了:“哦,衣服和连翘一样。”
同色灯笼袖衬衫,外罩的深蓝色防护背心更是连款式都一模一样,不过许欣萌下着名牌马裤和靴子,而连翘只随便搭条牛仔裤配高帮鞋。两人没为撞衫感到尴尬,倒是连翘见她穿这么英气倍觉稀罕:“差点认不出。”
许欣萌不以为忤,笑道:“真巧,你也来骑马。”
“天气这么好,出来散散心。”连翘回头拍拍不住探头打量的小寒,“乖,去爸那边。” 许欣萌对小寒友好一笑,再看安绍严:“这位是安迅安总对吗?电视和杂志上看到过您。” 安绍严恭谦道:“见笑。”
连翘稍做介绍,二人相互问候几语。许欣萌向同伴打了个稍等的手势,抱歉地说:“不多聊了,还有朋友等我。等十一从美国回来,有空大家聚聚。”
连翘神色自若:“好。”目送她策马离去。
小寒很感兴趣地追问:“是谁啊?我刚才在那边就看见她了,骑马好快的。” 连翘告诉她:“人家是一位老师哦。”
安绍严略表诧异:“我以为是业内的,居然知道我。”
连翘劝他不要自恋:“她是段瓷以前女朋友,当然听说过你。”
安绍严若有所思:“难怪她刚提起十一,还当是我听错。段瓷去美国了?” 连翘想了想,唔一声。
安绍严不理她语气可疑,趁机说:“不许你答应段十一。”
连翘怪怪看他:“当然,本来也没打算答应。帮他不如帮你。”揽着小寒肩膀,“我们得走了,你从早玩到现在累不累?”
小寒不会配合,头摇得很坚绝:“不累。”
“可是我好累,下周再来看夜晚好不好?”连翘哄着她,也哄着她的黑马夜晚。 夜晚像听懂了她们的对话,一双大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寒,它有着长且浓密的睫毛,眼眶弧度非常完美。连翘专注地看着夜晚水润的瞳子,默默比较,得出马儿比段瓷温情的结论。
回家路上才接到段瓷电话,告知他晚间的美国之行。连翘屈眼看日头,离出发时间尚有几钟头,晚知总比不知好,努力挥去胡思乱想,淡淡说道:“见了芭芭拉替我问候。” “还有呢?”他问。
“还有小约翰。”话落无音,她只好笑着说:“我会想你的宝贝儿。一路顺风。” 片刻沉默,他轻笑:“好吧。我也会想你。”
段瓷靠在椅背上,手机却仍贴在耳边,却有半天没说话了,也不知通话到底结束没。小邰自镜中偷偷观察老板脸色,小心翼翼问:“打完了吗?”
电话缓缓滑下,段瓷不悦地反问:“干什么?”
有硫磺味!小邰收到警告,不敢闲扯:“这次去大致什么时候回来?”
段瓷笑得讽刺,该问的那只倒不问了。“你想我是吗?”
小邰头皮麻了下,坚强地把意思表达清楚:“我是想着如果你能确定哪天回来,尽快再约一下金融办的人,这次定好了又改,不知道许山东会不会抱怨。”
“没关系,我去过电话了,说家里临时有事,要跑趟美国。”段瓷揉揉鼻梁,眼镜随着他手指上下耸动,“当官的也懂人情,能听进去解释。等回来我自己约他,你不用管了。” 小邰就怕那老山东加人情进来,暗忖段瓷甩了人家女儿掉首不顾,这人情算起来可不大好玩。看他一副倦相,只好把话咽回肚子。心里对刚与老板通电话的那位实在不怎么待见。 于公,段瓷是领导,是领他入行的老师;于私,他们喝酒闲侃,是哥们儿。起初他对能左右段十一心情的人,也很有兴趣,可前提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