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丁对他短暂失效了,他找不到那根混乱的线头。
凭直觉,谢之屿问:“货在你手里养着,被何先生送走你都不知道?”
何氿忽然烦躁,捏了捏眉心:“你倒是想想,底下人是更听我还是更听老头。”
谢之屿轻轻一哂:“那边不会出问题?”
“不会。之前每次我亲自安排都没出过事,别说老头自己出马了。我说你就是太谨慎,这里边每一环节都重复过好多次,底下人只要脑子警醒一点,不会有问题的。”
如谢之屿所料,货只能走公海。
曼谷几个大港口手续繁杂,一般不会往那。只有从公海抵达附近的小港口,或者直接不过港口,在公海上完成交易再转内河,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货物差不多与他们同时到达,意味着他们去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接应。
接到货物,这件事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他闭着眼睛反复盘算每一个环节。
太顺了……
还是说这桩生意本就没有想的那么艰难?
也就是因为没那么难,缺的只是胆子,所以像何氿这样莽撞的人也做得成?
这两天大脑不断产生幻觉。
谢之屿用力抵了下眉心,告诉自己,或许这些不适的感觉只是其中的某种副作用。
他已经提前踩中每一步,不会出事的。
……
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曼谷。
何氿像上次那样收缴了所有通讯设备。除了何氿,所有人、包括底下保镖身上都只有一台100米内可联系的对讲机。
上次见陆坤是突发奇想这么干,这次真正碰上生意,何氿不会那么不小心。
他用唯一的一台手机联系到司机。
司机径直将他们送到市外距离入海口不远的一处轮渡码头。
这里滩浅,只停泊内河船只。
风从水面上吹来,带着难闻的水腥味。谢之屿双手撑在围栏上:“就这里?”
这个点周围人不多,稀稀落落几个。
不远处的水面上陆陆续续有轮船进出渡口,有一辆鸣着汽笛的船正缓缓从水面滑来。
何氿又打了一通电话,电话说完,才对他点点头:“马上到。”
谢之屿扯了下唇角:“亏你们找得到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