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使告诉乔子程耳环被偷的事情,也一点用都没有,总不能拜托人家派人帮她抓小贼吧,这也太小题大做了,耳环并不值很多钱。
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去大街上蹲守,反正几个小贼的活动范围有限,她多去几天,总会发现踪迹的。
“是不是发烧了,”乔子程脸上闪过一抹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你肯定是太累了,快去休息吧。”
陆青恬感到他手掌的温暖,脸色蓦地泛红,“我不累。还有几个单词没查完,我看完后再去休息好了。”
乔子程见她如此说,也没再坚持,微微一笑,“那你查吧。最近天冷了,多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的。你也是。”她抬头笑道。
书房里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软晕黄的光线,陆青恬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哗啦啦地翻着字典,笔尖轻触报纸,暖暖的心思飘到了遥远的云端上。
第二天,陆青恬干完自己的事情,便来到上次遇到少年的街角。
这里并不冷清,拐个弯就是熙熙攘攘的正街,人来人往。不过是个绝佳的蹲守地点,既可以一清二楚地打量大街上的情景,又适合藏匿不被人发现。
陆青恬蹲了一个时辰,脚发麻发酸,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瞅见那个少年了。
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脸上倒是干干净净,一双黑黢黢的眼眸充满警惕,口中却吹着不紧不慢的调子,慢慢把手伸向旁边的中年大妈。
陆青恬正想冲过去,但转念一想,看到旁边有个六七岁的小乞丐。
丁力吹着欢快的调子拐进一个偏僻小巷,得意洋洋地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分量很多,超额完成了任务,多余的钱可以买肉吃。
正走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不知道从哪蹿出来撞在他身上。
“咝——走路长点眼睛。”他揉揉手臂,不悦地说道。
小乞丐啃着鸡腿,抬头看了看他,指着巷子深处说道:“那边有个和你一般大的人,偷钱被人打了,你去看看死了没?”
丁力心里一紧,难道是强子?这家伙平时就毛手毛脚动作不利索,好几次都被人追着打。
他担心伙伴安全,没来得及想太多,匆匆往巷子里走去,可一到里面根本没看见什么人影,面前只有一堵高高的围墙。
不好!他心里暗惊。
一转头,果然发现去路被人堵了,对方手里拿着棍子,笑得很邪恶。
陆青恬笑嘻嘻地挥挥手里的棍子,为自己的主意点了一万个赞。她用一个鸡腿收买了小乞丐,并教他说那些话,把面前的少年引到巷子里堵着,使之无路可逃。
丁力认出了她,不免心虚,“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喽!”陆青恬露出一副‘你这都要问’的表情,慢慢逼近。
少年只比她高一点,且十分瘦弱,看上去不怎么有攻击力,更何况她手里还有武器,所以底气十足。
不过这样就显得她在欺负人家了。
“钱我已经花光了。”
“那就算了。把耳环还给我。”
“耳环当了。钱我已经拿去买酒喝了。”少年后退一步。
饭都吃不饱,还有闲钱买酒喝?她才不信哩,只当面前之人油滑耍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不把耳环还来,我就把你送到警署去。你偷了多少东西,警署可都会一一查出来的,关进去可得坐好几年的牢!”
少年被逼得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围墙,眼神愤恨,突然,他纵身一跃,双手攀着青砖脚一蹬就到了上面,冲她翻白眼吐舌头,嗖的一下跳下去没了人影。
陆青恬傻眼了,看着少年杂耍一般地越过两人高的围墙,气得快要吐血,她把手里的棍子一丢,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出了街角,刚好看到少年的身影从另一个巷子口出来,她拔腿追去。
丁力也看到她了,心里暗骂一声,往人群里钻,像条滑溜溜的鱼。
于是,上海繁华的老街区便展开了一场猫和老鼠似的追赶。对方像狡猾的杰瑞,她像笨笨的汤姆。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死缠烂打?根本没有几块钱好吗?真抠!”丁力回头对她做鬼脸。
我擦咧,少年,你的价值观被狗吃了吗?偷钱还理直气壮啦?她被偷还变铁公鸡了?!
陆青恬眼看快要追上对方了,就在她指尖触到他衣角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