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悲剧……始作俑者是您……”多可怕的女人,惜织看着她,无法想象。当皇后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牺牲再多人命都无所谓?
“悲剧?那是被淘汰者的说法,对我而言,我当上皇后、龙狄成为皇太子,我会永远的荣华富贵,这是货真价实的喜剧。”
“但龙帧回来,皇太子易人?”
痛发作,惜织痛弯腰,在地上蜷缩成团,不过,强撑意志,她要弄清楚所有事情。
“这是我唯一的失算,我没想过龙帧和皇上相貌相像,像到皇帝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儿子。不过,我绝不容许计划出现瑕疵,所以我让湘屏嫁给龙帧,控制她的枕边人。”
“是你、是你设计,在药里……下毒?”话接不出完整,她气喘吁吁。
“有没有听过一不做,二不休?当使手段是必须工作时,何尝不可?”
“不对,你没有机会……下毒,药……锦绣送……”
“宛儿没手?湘屏没手?不过是加点药粉,有什么困难?”
“湘屏公主为什么和你连手……毒害丈夫……”
“她是没有和我连手,她以为药粉是春药。知不知道,龙帧为了你,迄今未和湘屏圆房?你说她能不妒恨你,能不处处栽你赃?至于药膏,小事一桩,三天后,宛儿的脸自会恢复原状。”
龙帧为她,迄今未和湘屏圆房?
她痛到几近恍惚了,却仍觉得感动,他为她,一直都是专心为她,她却为了无聊自尊将他往外推。
蠢呵,她怎么蠢到不相信龙帧,蠢到不信自己的心?
好痛,可心是甜的,甜蜜将心圈住,不教痛苦入侵。
走近惜织,皇后居高临下。
“你在笑?药效这么快?太医明明说要三天才会开始发疯,第七日死,可能你体质特殊吧!来人,把她关进暗室。”
皇后走了,惜织被拖人暗室,重重的门关上,只剩一方铁窗泄下几道微光。
痛呵痛呵,用力咬唇,她唇间渗出血丝。痛从四肢传出,惜织彷佛一下子置身冰水,一下子又身处烈火,每寸肌肤都被烧灼烤焦般,她想撞墙,怎么会有这种疼痛啊?
“我不疯,我要活着向所有人揭露这一切!娘啊,您的冤啊,我要帮您报……”
她嘶喊,她意识模糊,额头一声一声撞在墙壁上。
“龙帧救我,我不要死,我要活着跟你说抱歉,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有什么权利对你抛出怨恨……”
她跳起身、她旋转、她不断摇晃自己的头,企图摇去承受不了的痛。
“我的头要裂了,我的秘密,我的心……”她猛捶自己,她用疼痛抑制疼痛。
暗室里,充满哀号哭叫,她声嘶力竭,为她宣泄不了的苦处。
当胡太医查出湘屏中的毒是离神散,而这种药是专替皇太后诊疗的薛太医配治,他们第一时间找上薛太医。
取得解药同时,还意外得到线索——皇后前不久才向他要了一包离神散。
他一方面派人将解药送给惜织和湘屏,一方面将宛儿传唤到御书房,龙帧要把事情掀大,追查真凶。
见到皇上,宛儿吓倒在地,遂将有关毒药的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皇后说我们的手段太温和,只能让惜织公主不受欢迎,不能动摇她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我们必须把事做大,让她众叛亲离。皇后还举了昀妃的事儿,说当时皇上眼里看不到别的女人,要不是她偷了柄玉簪,昀妃进不了冷宫,她这皇后位置也坐不稳。”
“什么玉簪?!”
霍地,皇上从龙座上弹起。这事没人知道,他把玉簪藏起来了,所以大家只能传言,并不能证实昀妃有罪。没想到,昀妃的玉簪居然是被皇后偷走?所以是她故意栽赃,是她陷昀妃入罪?该死!
“皇上饶命,奴婢不知。”
“够了,你下去,好好照顾太子妃,有事的话唯你是问。”崔丞相起身,走到皇上和龙帧面前。
“禀皇上,这事儿波及太大,要好好策画,一牵扯下来,恐怕……”他是老成持重的臣子,凡事都要想清楚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