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宫休沐。
南瑾这几日总是贪睡,以至于荣嫔来找她时,她还在床上赖着。
荣嫔坐在床边儿,打趣她说:
“瞧着外头都日上三竿了,妹妹还睡着?”
南瑾揉了揉惺忪睡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昨日早起观了贵妃的册封礼,又去她宫中为她贺了生辰,折腾一日实在有些乏了。”
荣嫔藏着笑意道:“我可与你说件新鲜事,醒醒精神?”
“什么?”
“我听宫人议论说,今日早朝时,镇国公和中书令在前朝险些打起来。”
南瑾诧异道:“为着何事?”
“昨日贵妃抬了位份,中书令在家中大摆宴席,遍邀朝臣去瞧他邵家的风光,结果你猜怎么着?”
荣嫔抬手掩面,忍俊不禁道:
“镇国公让人送去的贺礼,竟是一整车的粪水!更叫人在中书府门前洋洋洒洒泼了一地!
要说这镇国公府当真是与粪结缘了,从前淑妃侍寝时是如此,而今给人送礼还是如此,怕不是。。。。。。”
看热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南瑾忽而捂住口鼻,隐隐作呕。
荣嫔这才想起南瑾也是镇国公府的出身,听她说这些,难免是要多心了。
她一边为南瑾轻扫后背,一边尴尬地找补道:
“瞧我,好端端的与妹妹说这些恶心人的话做什么。。。。。。”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采颉的声音,
“小主,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南瑾披了件外衣,起身与荣嫔落座暖座后,才请人入内。
来人是许平安。
荣嫔觑他一眼,问道:“不知是哪位太医?从前倒没见过。”
许平安恭谨一揖,“微臣许平安,是太医院新上任的太医。”
荣嫔点点头,又对南瑾说:
“既有太医来给你请平安,那我就不多留了。午膳我让古丽备下了些你喜欢的口味,等下就别叫你宫里头的人劳动了。”
南瑾笑着应下,吩咐采颉送一送荣嫔。
人走后,许平安则忽而端正跪下,声音沉肃道:
“微臣多谢小主大恩!”
皇后曾许诺南瑾,说许平安是可用之才,回宫后她自会找个机会,将他提拔为正经太医,必不叫人才埋没。
皇后向来说到做到,也省了南瑾再去谋算什么。
眼见许平安俯身要磕头,南瑾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