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纹却深,像是在一汪寒潭里坠了冰石,四散了涟漪。
南瑾一时看得痴了,倒是惹得沈晏辞遽然发笑,
“在看什么?”
南瑾摇头,轻声道:“皇上脸上的疹印,似乎淡了许多。”
她伸手欲抚摸沈晏辞的面颊,却被他牵起指腹,于手背落下清浅的一吻,
“正是因为如此,朕生怕吓着你,所以才忍耐了这么久不肯见你。”
南瑾忙关切道:“听李公公说,皇上病愈后时感倦怠,却又忙于国事难以安心修养。不知皇上精力如今可恢复了?”
闻言,沈晏辞眸色一亮。
他唇角挂着餍足恶劣的笑,凑近南瑾耳畔,撩起她鬓边碎发,耳鬓厮磨道:
“恢复几何,瑾儿总得亲自试过才知。”
话落不过指腹轻巧一勾,就顺势解开了南瑾披着的外衣。
她贴身穿着的丝质寝衣十分单薄,哪怕内寝烘着火盆,还是有凉意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察觉到南瑾娇躯微微发颤,沈晏辞立时将她打横抱起,用他的体温暖着护着,一路拥吻着,将她抱到了榻上。
如此对待,虽稍显急不可耐,但已经算得上用心。
毕竟嫔妃侍寝,多数时候与皇帝并没有什么交流。
无非是洗漱洁净后,先在内寝侍奉皇帝读书或批阅奏折,
等皇帝传了夜,便要先褪去衣物,用自身体温暖了床铺。
待皇帝洗漱归来,再服侍着宽衣解带,尽心侍奉。
沈晏辞自身染天花后,虽曾召见过贞妃两次,却并未让其留宿。
如此憋闷久了,再多的浓情蜜意,都得先化作了卧榻之上的那点气力。
以至于,
他此刻狂乱的吻落在南瑾的唇上,竟叫人有一瞬的窒息。
旖旎情欲随摇曳的烛火,醉了一室。
沈晏辞宽阔的手掌轻抚着南瑾不盈一握的腰肢,鼻尖蹭去她额头薄薄的汗珠,一路吻下去,轻轻咬住她发烫的耳垂。
此起彼伏间,南瑾如旧享受迎合着。
只是这一次,相较从前,她多了几分不经意的探索。
她摸到了沈晏辞的大腿内侧,落了几道凸起的疤痕。
那疤痕并不明显,但位置依稀可与当年那个‘北狄少年’腿上的咬伤对得上。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揣测都落到了实处。
南瑾终于明白了,
她手中攥着的那张王牌,
原来从始至终,竟都是她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