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自小就侍奉在沈晏辞身旁,沈晏辞周遭相近的人,他自然熟识。
然而此刻,他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爷说的是?”
“容锦。”
端王直言不讳。
李德全这才说:“嘶。。。。。。您这么一说,这瑾贵人眉宇间似乎是与皇后娘娘的胞妹有几分神似,不过也并非完全相同。
人有相似,想来也是五爷太过思念二小姐,加之宿醉未醒,一时认错了也是有的。”
“是糊涂了。”
端王晃了晃脑袋,摆手道:“有劳你去跟皇兄说一声,本王晚些时候再来恭贺皇嫂。”
*
醉酒的人做出什么糊涂事都不稀奇。
南瑾与采颉的脚程很快,生怕端王追上来。
只等绕过了曲荷苑,采颉这才叹了口气,半是抱怨地对南瑾说:
“端王怎地这般唐突?看他方才那举止,要不是奴婢拦着,只怕他都敢上手拉扯小主!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何以会连这些规矩都不明白?如此浪荡行径,与民间的登徒子又有什么分别?”
相较于端王举止上的古怪,南瑾反倒对另一件事心生疑惑。
她问采颉,“我记得你从前与我说过,端王与皇后的妹妹阿容,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对阿容情深几许,以至于阿容死后他受不住打击,整个人萎靡不振,还远离上京出去云游了两年?”
采颉点头应是。
南瑾又说:“若他果真如你所言是个情痴,那他断不该对其他女子如此轻率无礼。”
“谁知道呢?”
采颉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冷笑着调侃道:
“也许他从前那般神情都是装出来的,而今酒后才显露了本性?生在帝王家的男子,又哪来的什么专情长情?”
她自知这话僭越,才说出口便赶忙捂嘴,面露窘色道:
“奴婢失言。”
南瑾不与她计较,仍是疑惑道:“你方才可听见了,他喊我什么?”
“就是听见了才觉得奇怪!”
采颉挠了挠耳朵,困惑道:
“按说端王并未见过小主,他怎会脱口而出小主的闺名?”
南瑾心底腾起一团疑影,不等她仔细思量,主仆二人已经回到了南熏殿。
此刻荣嫔正于庭院内赏花,一见到她就亲昵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