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测测体温而已。”
张海杏还手抱胸嘴上不留情道,
“看见穿医护服的别躲就行,你口罩别戴了,不然这副鬼样子,一会被准查。”
“好吧。”
说完她取下了口罩。
她体内有麒麟血,除了发烧哮喘这些属于特殊原因的症状,这种肺炎应该影响不了,戴着口罩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路过售票窗口时,她用余光瞥见贴着告示的木牌,上面修改的墨迹还没干透:
中环—澳门14:30
中环—珠海16:30
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坐在购票处核对账本,旁边还放着一沓夹子夹住的票据根。
现在用的都是现钞,因为船线比较近,所以没有身份证登记簿,只凭票据检票。
盛葳又看向一边的告示栏,上面是蓝底大字的安检提示:
澳门航线需过行李扫描,珠海航线开包检查。
除此之外,她还有其他需要准备的,自己的这张脸太过容易被人记住,所以她需要乔装一番,剩下的,就是制造机会。
说来也巧,兴许是喜欢画画的原因和天赋,她在制作人皮面具上也很热衷,非常熟悉面部骨架建构和不同角度下的成形图。
都说画人画皮难画骨,总是带上人皮面具,也可能暴露,毕竟人不是只靠脸活着。
张海杏的性格她已经掌握,自视甚高,直率泼辣,性格强势,对自身实力很是自信,身手敏捷,反应力很快。
期待的那一天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二月二十三号这天,机会来了。
近日广东附近连同香港的非典情况变得有些严重,海关检查尤其是国外出境的都查得很严,连带着国际间贸易也受影响。
她观察了几天,张海客和张海洋一早出门,几乎都要待到下午五六点才回,甚至更晚,只剩下张海杏和她在家里。
张海杏抱怨着无聊,她可一点都不。
这无疑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自去码头之后近半月的时间,她一直伪装得很好,当个每天自觉训练的好孩子。
伪装的技巧就是不要跟人交流太多。
她只需要找件事情假装专注,他们就会自觉识趣地不打扰她,偶尔送吃送喝。
此刻她站在卫生间,镜子里的眼神抬起,充斥着死水般平静,带着非人的冰冷。
下一秒扭转开浴霸头。
热水泼在镜面上形成白雾,她把滚烫的毛巾捂在脸上,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喘息,
然后伸拳砸向磨砂门制造出一声动静,卫生间外逐渐传来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我说,病秧子你别死里面了吧?”
门被踹开的瞬间,盛葳侧身贴到墙壁,一脚踢开准备好的肥皂和地上的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