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佻带笑。
盛葳皱眉,没说话,她不怎么擅长接触陌生人,更不习惯这种放浪的语气。
“说了别逗她。”
张海客暗中警告道。
“他是张海楼,大部分时刻,你只需要把他的话当放屁就行。”
“叫我小张哥就行呢……”
他笑。
张海客丝毫不客气地将行李尽数丢给来人,一边替盛葳介绍,却单手按住她想回头看的脑袋,在她想躲之前及时收手。
“你们不是亲兄弟?”
她问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叫他大伯,叫这个男人哥呢?大伯不是跟父辈同论的吗?
他们的名字都叫“张海”
什么的,是兄弟还是同辈分呢?她侧过头问道。
“同族兄弟,你以后还会见到其他人。”
“……你有妻子吗?”
她突然问道,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但应该也事业有成,家庭可能……
她又想要回老宅了,她不想去一个新家,对于她来说融入一个新环境很麻烦,她也怕会无意之中伤害到其他人。
“没有,”
他打断道,根本就没想过。
“接风宴在等你。”
张海楼接过纯色密码箱的滑杆拉动跟上,落后的距离被他三步并作两步填补,嘴里哼唱的粤剧小调,词句混在人流里听不真切:
“……怜她孤雁栖寒枝,怎知金笼锁玲珑……”
接机口忽然涌来一波旅行团,鼎沸人声中,张海客突然拽住她手腕往怀里带。
温热的胸膛贴上后背刹那,她听见金属刮擦声,有个拖着铁链行李箱的老妇人擦着发梢踉跄而过。
“当心点啊阿婆。”
张海楼也站在她身侧隔开人群,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却是在随时留意。
张海客掌心紧扣她肩胛骨,穿过人群时,他指尖有节奏地轻叩她锁骨,像是在发送某种密码,但她紧张不安的心却奇异地顺着节奏平稳了下来,这一次她没退出来。
盛葳突然想起爷爷教她摩斯电码的夏夜,院中板凳上的收音机沙沙响着,布满老茧的手指也是这样敲击着藤椅扶手。
停车场里,张海洋单脚抵着车胎,倚靠在黑色劳斯莱斯旁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