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在巷口停下,假装系鞋带调整袜口的微型相机。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滚!
都滚出去!”
女人的尖叫混着男人的咒骂。
白夜抬头时,正好看见蝎子把一个穿浴袍的男人从窗口扔下来。
人体砸在垃圾箱上的闷响惊飞了乌鸦。
蝎子倚在窗边点燃香烟,火星照亮他小指上的蛇形戒指。
白夜迅速低头,但已经晚了——
“小野。”
蝎子的声音像毒蛇爬过后颈,“上来。”
更衣室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廉价精油的气息。
蝎子用毛巾擦着手上的血,扔来一套服务生制服:“换上,有人点名要你送。”
白夜注意到他擦血的动作——先掌心后指缝,标准的野战部队习惯。
豪华包间里,三个俄罗斯人正在用冰锥戳刺茶几上的冰块。
白夜端着托盘刚进门,最壮的那个就拽过他手腕:“你很像我在格罗兹尼见过的一个人。”
伏特加味的呼吸喷在脸上,白夜看到对方虹膜上的放射状疤痕——霰弹枪破片造成的。
“大哥认错人了。”
他故意让托盘倾斜,冰桶里的镊子掉在地上,“我是本地长大的。”
俄罗斯人突然用膝盖顶向他胯下。
白夜硬吃下这记偷袭,踉跄着撞翻酒柜。
玻璃碎裂声中,他蜷缩着咳嗽,实则用碎玻璃割破了运动包夹层——事先准备好的面粉漏出来,在满地酒液里糊成白色浆状物。
“废物。”
俄罗斯人悻悻地坐回去。
但白夜已经看到他们藏在沙发下的AK-74U,以及更重要的——枪托上烙着的【GRU】字样。
——
回程的公交车上,白夜数出四个跟踪者。
他在劳工市场站突然下车,钻进臭气熏天的公厕。
隔间门板被小广告覆盖,其中一张“重金求子”
的联系电话少了一位数字。
白夜用打火机烘烤广告纸背面,隐形墨水显现出蝰蛇集团的内部通讯频段。
当他翻出窗户时,丧彪的枪管正顶在他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