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抚着肚子挑衅地看着他。
上官珩无计可施,只能败下阵来。
点着她的小脑袋恶狠狠地训着。
“你等着!等孩子生下来,爷再收拾你!”
顾舒容才不信呢。
在上官珩这里,延缓执行就等于无罪释放。
乖宝宝啊,你可真是娘亲的护身符。
玩闹了一番,顾舒容纠结再三,还是提了起来。
“阿珩,陆岑的母亲……我想去看看她……我想当面给她道个歉……”
“不行!”
上官珩一时着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方才有人来告诉他,陆岑的母亲自尽了。
而昭宁公主也自尽了。
她若是知道了,又该动胎气了。
顾舒容见他态度强硬,一时也不敢再提。
如今陆岑的尸首在公主府,她连祭拜也不能。去看看他的母亲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上官珩眼见她又要哭了,只得撒谎,用了缓兵之计。
“我是担心你。这景颐可说了,你这是次是十足十地动了胎气,万不可再有任何闪失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顾舒容见他不肯松口,也只得点了点头。
连莹急匆匆跑进坤德宫,到了皇后面前直直跪到地上。
皇后见此状顿觉不妙。
“娘娘……”
“快说啊!”
“娘娘,方才陛下下旨,魏侯下毒谋逆弑君,证据确凿,被判了枭首,男丁皆株连,女子入贱籍啊!娘娘……魏家倒了!”
皇后顿觉昏天黑地,她担心的事终究是来了,那她的玦儿怎么办?离了魏侯他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娘娘,还有一事……娘娘千万要撑住……”
“还有什么?”
“昭宁公主……自尽了!”
皇后这次是真没撑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稷王府中稷王上官玦举着酒壶仰着头朝口中直直灌去,饮空一壶就砸向地上。现下已是碎瓷满地。
他此时神智已然不清,可那些痛楚却仍然真切。
他亲手将那些罪证找给皇帝,弃掉魏侯保下自己。他的亲妹妹也是他逼死的。
他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魏侯长久以来追随在他身边,虽然他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可每每他彷徨无措时,魏侯就会给他出谋划策。他急躁冒进时,魏侯就在旁提醒示警,虽然他总是不听话。
比起皇帝,他心中与魏侯更亲近些。
甚至悄悄地在心里把他当作了父亲,当作了师长。
可是身为争储的皇子,他从小就知道要狠辣绝情,利益为重。这些他的母后教过,他的父皇教过,甚至……魏侯也教了不少。
所以即使他心中有对魏侯的依恋,即使他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视陆岑为命,他也必须逼着自己挥斧落刀,不念情义。
可刀落的再快,人都是会痛的,会流血,会愧疚,会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