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心里只是在那一瞬间猛地一抽,随后恢复平静。
到底,温暖是如此短暂。
轻薄的嘴角,划过一丝轻讽。
……
夜里,寒气很重,尤其是树木茂密的树林。
月影隐藏在树叶间隙,落在地上斑驳而混沌。
花期威胁亚当的时候,亚当只说了一句,自己去找。
花期没有多少时间和他瞎扯,看亚当那个表情便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所以她自己出来了。
不用猜她就知道,这里便是白少卿的老巢。
因为她出来的那一刻,看到眼前那座不算高耸的山以及丛林灌木,便知道这里就是。
这里该死的像当年的恶魔岛。
不要问为什么花期会觉得像,当你对某样东西用着全身心去恨之入骨的时候,它的每处地方,每个特征就仿佛生生世世地追随你,这种感情是侵入骨髓,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花期看着神阙山,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致,嘴角划过一丝轻嘲。
就算再像,它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恶魔岛。
以前的恶魔岛都留不住她,更何况现在?
花期的眼底渐暗,宛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穿梭在丛林里。
夜里露重,连带着泥土也跟着湿沉,依稀能看见长年累月下来的脚印。
花期顺着那些脚印一路去,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在树林里飘走,无声无息,各个面无表情,宛如游荡在树林中的鬼怪。
几个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老样子,不过……我觉得那样子越来越可怕了。”
“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想要做出配方,但却不停地折磨他,七年了,也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觉得他能撑得过去吗?”
“谁知道,现在快变成妖怪了,撑不撑得过去都是噩梦,能怎么样?”
花期悄然无声地跟在他们身后,几个人浑然不知,手里拿着什么,走在前方。
妖怪?
花期听着他们的话,蹙眉,但还是捏了捏手心的汗水,跟在他们后面。
丛林里的路是被人践踏出来的。
几个人拐了好几个弯道,终于来到山下的一个通道,上方是一个洞口,旁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研究室。
走到这里,已经是有人守卫巡逻的地方了。
花期在外围停留,依稀能听到那处研究室里骤然响起的嘶吼声。
听上去,像人,又好像不是人发出来的。
这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妖怪吗?
她的眼眸微眯,转了个角度,正好看到,研究室里,玻璃窗里出现的一个女人,在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时,一顿,眼里划过几分不可思议和震惊。
随后,她的眼眸一冷。
玻璃窗那头的女人,形容枯躁,似人非人,整幅身体没有一点脂肪,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若不是她神似癫狂,发出阵阵嘶吼,就仿佛干瘪已久的干尸。
木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