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狗狭小的三角眼微睁,又害怕又期待,不停的舔着嘴唇:“哥,那狐媚子敲锣怎么办,她一敲谁都醒了。”
他们也不是头回翻,谁知道李妩屋里还藏着锣,他们只不过弄出一点动静,那小贱蹄子就镗镗鞳鞳的敲了起来。
第一次险些把陆狗魂都吓没了,慌忙从墙上跳下来时还崴了脚,在家养了半把个月,后面几次,都被李妩察觉了,这娘们警觉的很,越是得不到,越让两人想的不行。
毕三从兜里掏出一支迷香,这可是他花大价钱买的,今晚一定要得手。
李妩吃过饭后,就缩到床上去了,不知道为何,心下不安,摸了摸床头的锣和枕头下的小刀,这是干娘走后她去镇上买的,心下稍安。
陆辞此刻也才刚吃完饭,他腿脚不方便,动作很慢,心下不满,至于那锥心的疼,被他刻意忽略了。将绕在腿上的白布扯开,涂过药,陆辞呼出口气。
这几天忙忙碌碌,外伤总不见好,想着李妩的笑,觉得能帮上她倒也值了,将灯吹灭,躺上床休息。
夜渐深。
李妩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桌上的油灯火舌时不时的跳动一下,李妩想,今晚应当是不会有人来了,放下心来,将灯吹灭。
烧了大半夜,灯油也挺贵的,李妩昏昏沉沉的想着,抱着被子靠在墙头睡着了。
院墙外的陆狗毕三早已等候多时,眼睛都熬红了,总算院里的熄灯了:“艹,死婊子,真能熬,哥,我们什么时候上。”
毕三让他在等等,半个时辰后,毕三轻手轻脚的搭着梯子爬上墙去,让陆狗在下边等他,他练了点拳脚功夫,看着这高墙也不由骂道:“他娘的,怎么修这么高。”
汉子一跃而下,落地“咚”的一声,毕三跟陆狗屏着气,一动不敢动,生怕惊着屋中的人,那死锣鼓又开始响。
毕三等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朝着堂屋走去,陆狗趴在墙头上看,看着毕三将那节管子戳进李妩的窗户,心下开始着急,生怕毕三得手了不给他开门。
当即想从墙头上跳下去,但又不太敢,焦急的看着。
李妩睡着睡着,突然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想,她好久不熏香了,因为买不起。
!!!
乍然惊醒,李妩心脏狂跳,摸起床头的锣鼓开始敲,死命的敲:“来人了,抓贼了,抓贼了!”
而此时毕三的手都伸到门闩上了,还以为要成了,猝不及防听到锣鼓声吓了一跳,出口骂了一声,不得不放弃,赶紧往院外跑,陆狗听到动静,早已经跑远了。
李妩咣咣敲着,将油灯点亮,这才发现自已的门闩已经要开不开了,下了床,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熏香起了作用。
李妩强撑着力气敲着锣走出门,她周围的左邻右舍都被吵醒了,王婶离的最近,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李妩,你大半夜催命呐,还让不让人睡了。”